他愛她,她愛他。
既然如此,何必庸人自擾。
凌煙準時回到辦公室,剛開了電腦要看裡面的廣告,張琳就來通知林總叫她,她便又匆匆起身去林峰辦公室。
林峰對她近日來的工作態度很是滿意,尤其現在愈發明豔的眉目更是放下了很多擔心。但是他從來也不是個好人,伸手從大班臺上推給凌煙一份資料。
“這是與亞泰的合同細節,最近很多人盯上了NK和亞泰,欲拿這些說事求合作分一杯羹,但是我們並未與亞泰合作,他們上次沒有按合同做事,私自將政府那塊地皮獨吞。這次你去一趟,看他們是想私下解決還是見官司。我們沒有那麼多功夫對付那些新起的公司,早解決與亞泰的合同,我們也能早些得到其他地產商的信任。”
凌煙的眼皮開始鬧騰,突突的跳了兩下。然後忽然笑了,笑顏如花,拿著合同在手中掂量著,偏頭問林峰:“林總,我是不是該問一聲‘你是不是和陸彥很早前就認識了’啊?在這樣的時刻,你讓我去找陸彥?不像是安了好心。”
這話顯然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林峰輕咳一聲躲避了凌煙的視線,拿起鋼筆在檔案上寫字:“大約六年前我在法國認識你,你認為我和陸彥會比你早之前就熟識了?”
凌煙笑笑,沒有說話,拿著合同轉身離去,甚至有禮的輕關上門,隨帶一句“林總您忙”。
凌煙剛出去,林峰便把鋼筆甩在了大班臺上,劃出一道墨跡:“凌煙你聰明的真是想讓我掐死你。”
當凌煙再次走進亞泰時,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上一次來陸彥辦公室時還是為了演出的事情,還有淺顯的色誘。之前幸福的只覺著不真實,沒想到那一次後過就不歡而散了。
裝飾著藝術畫的牆壁,門前全體通透的玉櫃體。這一次,才發現陸彥辦公室外有些許的清冷。從來不為自己做辯解的那個人,就是在這裡將自己的高傲全部封鎖的吧。在一旁站立很久,清冷的淡光將凌煙投在地上形成清晰的剪影。
不停打字的Ruby,終於抬頭見到了站在一旁的凌煙。還是印象中那般高挑美麗,除了似乎比以前略瘦了一些,緊緻的職業裝還是讓她凹凸有致的身材顯露的一覽無餘。
這一次Ruby起身說陸總不在後,凌煙沒有任何刁難,將印有電話的名片遞給Ruby:“什麼時候陸總回來,麻煩通知我一下。”
Ruby接過名片時觸碰到凌煙的指尖,一片溫暖。
從公司走出來,抬頭望向鱗次櫛比的高樓,碧海藍天。迂迴……嗎?
凌煙想起蘇妮,無論怎樣,現在應該去看一下,便駕著車向流行線開去,想著順便挑些小玩意送去。
經過廣場T型臺,依稀的看到那個酷似家言的人正站在臺上進行商品展覽,真的是很像呢。無可挑剔的修挺身材,無論何時都帶著微笑的面容,溫潤如玉,俊美怡人。
綠燈亮,掛起擋,凌煙笑笑,沒再看那人一眼,揚長而去。所謂幻覺已經不再,她知道自己需要什麼。
流行線前方似乎在修路,想要感受一下蛇形長廊,行走於間都沒辦法,隨便找了個地方停好車,準備最後一條街步行而去。此時街邊不知哪一家小店悠然響起了音樂。
“誰還記得,是誰先說永遠的愛我……”
人的一生,大大小小的巧合不少,有人為,也有天意。當西方的太陽漸漸落下,餘暉映照,紫霞映滿天際時,交錯的人流依然按自己的軌跡行走,唯獨留下三個靜止的點。
凌煙,陸彥,趙芸。
剪裁合體的西裝襯著他挺拔的身姿,風度翩翩。挺直的鼻樑,深不見底的黑眸,以紫霞為背景,他就像自西方而來的王者。讓凌煙有一瞬的失神,又很快清明。
一見如故,再見陌路。
陸彥眼見著對面的女人向他淡淡一笑,點頭致意,隨後與他擦肩而過。此時歌曲正唱到“我們都累了,卻沒辦法往回走……”
沒有爭鋒相對,沒有深情款款,此時是兩人之間很少有過的寧靜,寧靜的不真實,更像是彼此只是陌生人而已。從此蕭郎是路人。
陸彥動了動嘴唇,那一瞬,他覺著凌煙似是從此自他的生命中走出、不再歸來一樣,讓他手足無措,讓他心臟那處緊緊縮在了一起,似是多年以前知道她出國的那一刻。終於緩緩發出兩個字——煙兒。
音量小的卻只有趙芸聽見了,只有她聽見了這句飽含深情的呢喃。
自始至終,凌煙只看了趙芸一眼。
趙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