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姿色和特別,她也知曉身邊這個男人對自己有好感,但他為什麼不願進一步靠近呢。周念薇百思不得其解,她已經二十三歲了,女人最好的年華即將逝去,她沒有再等待下去的資本。
從沂家到茶樓,坐黃包車需要三百元,下車時,滬森給了年輕的車伕一千元,凌菲調侃道:“大少爺就是有錢嘛。”
滬森卻說:“我知道你也是想多給些錢的。”
茶樓很大,門面里人不多,老百姓的日子過的清苦,沒有多餘的閒錢來消磨情致,寥寥幾個人,多是如他們般的富家子弟。滬森是當地的名人,茶樓的老闆和賓客都主動上來和他打招呼,再順便端詳一番凌菲,眼神複雜。
被引進雅座,店小二端來四杯碧螺春,一碟棗泥麻餅,一碟蟹殼黃,一碟玫瑰瓜子。不一會兒,一個男子身著黑色長袍,外套藏青色對襟馬褂,手持三絃,一個女子穿著墨綠色織錦緞旗袍,旗袍上繡著一枝白色的秋海棠,抱著琵琶,兩人走上臺去,伴著絃樂,咿咿呀呀唱起來。
吳儂軟語委婉動聽,如山野裡泉水叮咚,無奈凌菲一句也沒有聽懂,只見男子偶爾隻言片語,引得觀眾陣陣笑聲,自己倒像在看熱鬧。
“他們唱的是什麼?”凌菲問滬森。
“秋海棠,軍閥時期的一個愛情故事,你聽過麼?”
原來是《秋海棠》,凌菲淺淺一笑,低語念道:“海棠開後燕子來時黃昏庭院,紅粉牆頭鞦韆影裡臨水人家。”
滬森也笑道:“你也聽過,當是為秋海棠和羅湘琦落過淚吧。”
“像羅湘琦這樣勇敢的新時代女性,遇上能衝破舊觀念枷鎖的秋海棠,本是才子佳人,可命運不濟,兩人沒能成鴛鴦蝴蝶,雙宿雙飛,讓人嘆息。”
凌菲的這番話,滬森聽了有些難受,他是斷然沒有秋海棠的堅持和魄力,去衝破世俗的束縛和羈絆。
“是個讓人在悲傷的時候聽著,會感慨的睡不著的故事。”滬森說道。
“我看觀眾時不時的在笑,還以為是部歡樂的彈詞。”
“你沒有聽懂麼?”說罷,滬森拍了拍腦袋,說:“哎呀,你看我安排的,竟帶你們來聽天外說書。”
“沒有啊,玫瑰瓜子很好吃。”凌菲抓起一顆瓜子塞進嘴裡,咬的脆生生的響,她不願滬森過多懊惱。
“那我們走吧,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沂銘和念薇,那二人正在邊觀看,邊竊竊私語的咬耳朵,看的津津有味,一時半會大概是不會走的。於是,一次集體活動最後又變成兵分兩路。
“滬森哥,你打算帶我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滬森神秘的說道。
兩人沉默著慢慢走,凌菲走慢了,滬森會停下兩步靜靜的等,凌菲走快了,滬森會緊緊追上。落下的黃葉鋪滿了一條巷子,凌菲的皮鞋踩上去吱吱呀呀的響,巷子兩邊是枕河而臥的人家,河水清瑩亮透,婦人們在說說笑笑的洗衣服,孩子在旁邊嬉鬧,有幾戶人家煙囪裡炊煙裊裊,能聞到食物煮熟的香味。
“你看,滬森哥,這家的院牆不是院牆,倒稱的上一片花牆。”凌菲驚喜的衝了過去,滬森抬手扶了她一下,以免她摔倒。
“這是薔薇花,盛開時花瓣細膩柔美,又群居而生,遠遠望去,像一道粉色的瀑布,是南方人很喜歡種植的一種花。”滬森介紹道。
凌菲自顧自的左右欣賞著,眼裡閃爍著欣喜的光。
“薔薇花常在盛夏就凋零了,能在秋天見到,實屬不易。”
“既然是難得一見,能留下張照片就好了。”
“我給你拍吧。”
滬森早已把相機備好了,他是有著留一張凌菲照片的心的。
“好了,那就在這拍吧。”凌菲擺好姿勢,想了想又說道:“等下。”她從隨身的小羊皮包裡掏出口紅,對著小鏡子,在本就鮮豔如泣血的唇上又抹上一層。
滬森按下快門,定格在相機裡的凌菲,愉快的雙手上揚,髮絲隨秋風飛舞在半空中,和粉牆上的薔薇融合在一起,美的出神入化。那一瞬間,滬森想到了《秋海棠》裡的羅湘琦。
拍好照後,兩人又走了一會,滬森說:“到了。”
凌菲抬頭一看,是家店,沒有店招牌,不知裡面做的什麼買賣。
“你現在能告訴我,帶我來這裡為何意,你看這店連店招牌也沒有,你不說,我是不敢進去的。”凌菲故意逗滬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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