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森正和衣歪在床沿邊昏睡,領帶、外套和被子凌亂的散落在地上,枕頭上有張凌菲的照片,一襲紫衣,笑靨如花,背景是粉牆黛瓦的江南建築。他同我一樣,在金桂留香的綽影旁,因一個女子而埋下了不斷的情,若不是傷心過度,成熟的滬森斷然不會在朋友的家裡失去了理智,沂銘的心中生出一絲惺惺相惜,走過去開啟房間的窗戶。
陽光灑在滬森的臉上,今天是個晴朗的天氣,萬里無雲,連吹到臉上的風都是輕柔的,站在窗前能看見不遠處的公園裡,有一群孩子在奔跑著放風箏。
“沂銘,是凌菲回來了嗎?”滬森被光線驚醒。
“還沒有,你再睡會吧,你的樣子很憔悴。”沂銘沒有轉過身,一對年輕的夫妻進入他的視野,妻子在呵護奔跑的孩子,丈夫拉著風箏往上高高揚起,一家三口齊心協力,終於將那隻彩色的蝴蝶放飛在藍天白雲下,小女孩格格的笑,悅耳的銅鈴般。
沂銘想要一個孩子,從他有家這個概念開始,那晚的枕河而睡,他從睡夢中醒來的一剎那,看著身旁的念薇恬靜而嬌美,他幻想著昨日是他的新婚之夜,他們會有一個孩子,也許是個女兒,會同念薇一樣,美的一塵不染。大抵一個男人完完全全愛上一個女人的時候,便想到要去佔有她,組成一個家庭,最好過了今生,還有下輩子,平平靜靜的過日子,一日三餐,打掃屋子,這些事都慢慢做,人生不需要急著趕路,因為有她在身邊陪著。
滬森見沂銘在窗前站了半響,忍不住問道:“沂銘,你在看什麼?”
“噢,我在看菲菲什麼時候到家,你先洗澡吧。”
“我已經洗好了。”滬森擦著溼漉漉的頭髮,身上飄來肥皂的清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