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攝影,學費都是自己勤工儉學掙的。
幫他們辦妥了手續,希圓讓我去她家吃飯,我推說工作忙,她哈哈大笑:“小管哥,不會再逼你和我交朋友了,放心去吧。”
我還是沒敢去,心虛。早晚他們一家三口也會知道我和習曉北的關係,直覺告訴我絕不會像那隻八哥一樣罵兩句“臭不要臉”了事。
週五下班我推了應酬,早早去別墅等習曉北。洗乾淨了風乾了,按開電視發現上次那個臺還在播喜洋洋與灰太狼,於是又津津有味地看。不知不覺快十點了習曉北才回來。
“幹什麼去了?”我接過他的包兒,看他很疲憊的樣子。
“開董事會,一幫目光短淺的傢伙,就顧著眼前自己的利益……”我上去給他脫衣服,他擋開我的手:“一兩次就得了,別老拿自己當小媳婦兒似的。”隨後想起了什麼,又跑了出去。
我氣得說不出話來:靠,我不拿自己當小媳婦兒,可你老拿自己當我爺們兒啊。正想著,一個牛皮紙袋子扔進我懷裡,“吃吧,剛出鍋的。”
是熱乎乎香噴噴的糖炒栗子,大晚上的現炒現賣,也不知習曉北跟乾果店的老闆啥交情。吃人家嘴短,我不生氣了,一邊吃一邊扒出幾個放在桌子上,等習曉北洗澡出來。
“我刷完牙了,”習曉北靠在了床頭,“不過要是那栗子自己主動獻身,我就吃一個。”他的眼睛一旦沾染了情慾,就會微微地眯起來,似笑非笑的很是撩人。我咬了一個慄仁兒從床尾爬了上去,歪過頭送進他的嘴裡。
甘甜的栗子很快在我們相互地啃咬中不見了蹤影,房間裡漸漸響起了粗重的喘息聲。習曉北顯然忘記了他要在我身上鼓搗出一個小塔拉的事,任由我扶著他的腰翻了個身,趴在枕頭上。
“哥,今天很累吧?”
“嗯。”
“那讓我好好伺候伺候你。”
深夜,我被自己的手機鈴聲驚醒,往習曉北的懷裡拱了拱,不去管它。還是執著的響個不停,習曉北抬手從床頭櫃上拿過來看了看顯示,遞給我:“快接,是你姐。”
我突然驚醒過來,有從高空墜落的夢魘的感覺。
44 負罪
電話裡的背景音很嘈雜,我不明白姐姐半夜三更的這是在什麼地方,她的聲音聽起來激動又惶恐:“濤濤,餘學平的老婆,剛才跳樓自殺了!”
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跳下床刷的拉開窗簾,外面漆黑一片。翻出一支菸,好容易哆哆嗦嗦地叼在嘴裡,卻無論如何也打不著火兒。習曉北下了床拉上窗簾,拿過我手裡的打火機,盛夏時分,我像個快要凍僵的的人貪婪地靠近這僅有的溫暖。
深吸了一口煙,隨後被習曉北輕輕攏在懷裡,我終於可以正常地開口說話:“姐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姐姐此時正在餘學平家的樓下,她和他們住在同一個小區,半夜被救護車和警車的聲音吵醒,和我姐夫下樓一看,圍著好多人,餘學平的老婆從十五樓跳下來,根本沒得救了。餘學平像個木樁子戳在地上一言不發,他老丈母孃被兩個鄰居架著,正在瘋狂地哭罵。
“你知道嗎濤濤,聽他老丈母孃的意思,餘學平這個混蛋又在外邊找人,被他老婆發現,倆人打起來他老婆被推了個跟頭流產了,這幾天一直想不開,今天晚上趁她媽媽不注意就從樓上跳了下去……”
我覺得自己還沒有完全清醒,所以對姐姐說的這些事無法做出正常的回應。她平時和餘學平兩口子還算熟悉,但不太清楚他們婚後和我之間發生的那些爛事兒,聽著我半天沒回音,趕緊自責:“濤濤,你看我這個八婆,深更半夜地嚇著你了吧?睡吧睡吧,詳細的明天再說。”
我掛了電話,發現習曉北正關切地望著我。他拿掉我手裡的煙靠在床頭,讓我枕在他的大腿上,一邊撥弄著我的頭髮一邊問:“家裡出什麼事了?”
“不是家裡的事,是以前的一個朋友……”他沒有再追問,輕輕闔上我的眼睛。寂靜中,我的電話鈴聲再度響起,還是姐姐。
“濤濤,我才發現,餘學平他老婆跳樓前發到我手機上一個簡訊,讓我轉發給你。我看不明白,你要不要看?”
“管江濤,你可以回家了。放心,你手裡的那個東西是絕版,我根本沒留。還有,餘學平這樣的人渣,你要不嫌棄儘管拿去,現在我要去天堂找我的孩子,他好可憐。”
自離家以來,餘學平的妻子一直是懸在我頭頂的一把達摩克斯之劍,隨時有可能將我洞穿。現在她突然之間不在了,我卻未感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