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從褲袋裡掏出手機翻找起來。
派出所就在古玩街附近,進了門那位高先生就被帶到了其他房間,張副所長跟唐豆解釋了一下,叫過來一個小警察給唐豆做筆錄,自己則去到了給高先生做筆錄的房間。
給唐豆做筆錄的過程非常簡單,唐豆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手機,擺弄幾下後按下播放鍵,全程錄音,連補充都不需要了。
小警察嘴角露出會意的笑容,明顯的,唐豆這是早有準備呀,恐怕這件事兒不是表面上的那麼簡單,不過是否要深究可不是他一個小警察能夠決定的,他的任務就是做筆錄。
別的不說,這一段錄音已經充分說明了事實真相,唐豆不用摘都已經乾乾淨淨了。
錄完筆錄,在小警察的要求下,唐豆將手機中的錄音給小警察複製了一份,小警察拿著筆錄去找張副所長去了。
過了沒多大一會兒,唐豆已經大搖大擺的從派出所走了出來,門外等著的猛子等人鬆了一口大氣,接下來就是去擼串,擼得那叫一個痛快,猛子只是想不明白張副所長怎麼會這麼巧趕到那兒,還是張春來嘴快,馬上把唐豆吩咐他聽到咳嗽就去派出所報警的事兒吐露了出來。
事兒猛子是搞明白了,可是他更搞不明白唐豆為什麼要來這麼一出,遠了不說,就說古玩街上那些店鋪有不少手裡都有禁售的玩意,這在行裡本來就是一個半公開的秘密,只要不是重器,派出所對這種事情也是睜隻眼閉隻眼。
古玩這一行對某些古玩是否違禁的劃分界限本來就是比較模糊的,禁售不禁售只看人怎麼說,就按今天這個青銅壺來說吧,沒有銘文的肯定不在禁售行列之中,就算有銘文的也有區別,那些簡銘期的青銅器一般就不在限售的行列之內,只有長銘期的青銅器才被國家列入限售行列。
簡銘期就是指銘文內容簡單,一般為一兩個字,四五個字的都已經算是比較罕見的了。那些銘文主要是標記器主的族氏,器物的名稱、用途、使用地點等,一般都鑄在器物不顯著的部位。
而今天他們所接觸的這件青銅壺字數有二十幾個,應該還算是簡銘期的鑄器,不過敏感的是這段銘文雖然只有二十幾個字,卻是記載了一段歷史。
‘丁子,王省夔,王易小臣俞夔貝,惟王來正人方,惟王十祀又五,肜日。’
這段銘文講述的是商王在丁巳那天巡視夔地,在途中用夔地的貝賞賜小臣俞,對於研究商朝人和東夷的關係提供了重要史料。
如果從這個角度來說,這個青銅器又應該被劃為禁售的行列之中,總之,這件青銅壺屬於摸凌兩可的界限之中,誰說誰都有理,但是,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這件青銅壺既然被公安機關查收了,就必定不會被退還原主,按照程式是一定要被移交到文物部門處理的。
唐豆和猛子等人擼串去了,而葛長貴卻忙壞了,上遮下掩,左竄右跳,到最後賣著老臉請動了一位大人物,好不容易才將事情搪塞了過去,那位高先生也被他保了出來,意料之中的,那件青銅壺卻被警方暫時扣留,等待文物部門協調處理。
協調處理,話說得好聽,用腳指頭想葛長貴也知道最終的處理結果是什麼了,這件青銅壺肯定會被收歸國有,最好的結果也就是能落個私人捐贈,那還是看在某些人面子上的結果。
麻痺,這一回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葛長貴本來打算用這把青銅壺陷害唐豆一把,讓他折個狠的,沒想到最後自己竟然折戟沉沙,弄了一身騷不說,還把那個價值不菲的青銅壺給賠了進去。
這一回算是結結實實的吃了個啞巴虧,還得打碎牙往肚裡咽。
葛長貴憋了一肚子氣,氣哼哼的往回走,那位高先生可不管葛長貴高興不高興,硬是從葛長貴手中敲走了兩萬塊錢,說是什麼封口費。
葛長貴知道,恐怕待會鋼鏰也會找上門來跟他要什麼封口費,恐怕比這貨要得更多,麻痺,這樁生意算是賠到姥姥家了。
走到自家店門前,葛長貴狠巴巴的往對門望了一眼,一而再的在唐豆手中吃癟,他算是徹底把唐豆給恨上了。
而葛長貴這一眼掃過去,卻見到唐豆猛子幾個人正坐在古往今來附近的燒烤攤子上胡吃海喝,那份得意勁更是讓葛長貴肝火上湧,重重的哼了一聲,臉黑的如同鍋底一般抬腳踢向自己的店門,嘴裡吼道:“開門,都死哪兒去了,叫半天門不應。”
對面,唐豆見葛長貴氣急敗壞的樣子,呵呵笑著端起了酒杯,衝著猛子說道:“猛子哥,來,走一個。”
“擦,就你那小酒量還敢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