鈔票和兩本房產證一張欠條,心裡卻患得患失的不是滋味。
他知道,面前的這一堆資產就已經是葛長貴的全部身家了,也許其中還包括他借來的一部分。
自己這樣做真的對麼?
他賣給葛長貴的這幅《戲子由》確實是蘇東坡的真跡,絕對沒有一絲摻假,是他親眼看著蘇東坡在他帶去的宣紙上書寫出來的,就連裝裱都是用的蘇東坡老字畫的裝裱,沒有任何問題。
問題就在他帶去的那張宣紙上。
那張宣紙是他從唐伯虎那兒索要來的。
蘇東坡比唐伯虎早生了四百多年,怎麼可能會在四百年後的宣紙上吟詩作畫?
如果這張宣紙的真相被揭露,那麼這幅字就已經被判了死刑,至於那上面所有的鈐印收藏印全都變成了扯淡。
唐豆煩躁的把臉埋進了兩手之間,心中天人交戰。
想想葛長貴的可恨之處,唐豆恨不得馬上見到葛長貴身敗名裂沿街乞討的樣子,可是想到葛長貴變成這個樣子竟然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他卻又感到深深的內疚。
人吶,有的時候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做的時候暢快淋漓,做罷之後卻又悔恨交加。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處理問題的方式,說不上孰優孰劣,對與錯是外人評判的標準。
就在唐豆煩惱得揪自己頭髮的時候,會客室的門被砰的一聲撞開了,隨後就是一聲興奮到極點的歡呼:“我日呦,這麼多錢,你小子這一回發達啦。”
唐豆不用抬頭也知道衝進門來的人必定是猛子,除了他沒人敢這樣撞進來。
唐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