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旁,喜不自禁的指著《蘭亭集序》中的一段說道:“豆子,你快看這一段。‘雖趣舍萬殊,靜躁不同,當其欣於所遇,暫得於己,怏然自足,不知老之將至’,你看到沒有,是怏然自足,不是快然自足,是《晉書?王羲之傳》記載有誤。”
《蘭亭集序》中的這一句‘怏然自足’與‘快然自足’之爭已有千年,‘怏’和‘快’在筆畫上雖然只有一點點區別,可是所代表的意思卻是完全不同的,一直以來就是各界爭論的焦點,迄今為止也沒有一個定論,到底是怏’還是‘快’,哪一方也無法說服對方,畢竟誰也沒有見過王羲之《蘭亭集序》的真跡,所有的爭論都起源於根據不同史書記載而得出的一些推斷。
如今王羲之的真跡就擺在眼前,終於將‘怏’vs‘快’之爭蓋棺定論。
可惜,王羲之的這篇《蘭亭集序》,楊燈和唐豆兩個人現在還只能躲在屋子裡欣賞,更不可能站出來澄清。
唐豆摟住楊燈的腰,柔聲說道:“《蘭亭集序》就擺在這,又跑不了,你還是抓緊時間睡一會兒吧。萬一等一會兒咱媽找你說話你又沒得睡了。”
唐豆關心自己,楊燈心中自然感動,她微笑著靠在唐豆懷裡,笑道:“怎麼睡得著,別說有這幅《蘭亭集序》擺在這,就是空中別墅朱元璋那些古玩也還都沒有整理呢。”
唐豆一笑說道:“朱元璋那兒拿回來的東西我粗略的看了一下,精品不多,你就不用掛心了,他那一堆東西加在一起也比不上眼前這幅《蘭亭集序》,你還是好好幫我想想咱們留下這幅字,我該如何跟謝安王羲之他們交代才好,我現在可還蹲在謝安家的廁所裡呢。”
蹲在謝安家廁所,自然指的是唐豆藉著尿遁躲入屏風後穿越回來,等到他回去的時候,依然會選擇這個時間點穿越回謝安家屏風後面去。
楊燈知道唐豆有的時候認死理,或者也可以說是他做人有原則,要是換做一般的人,這《蘭亭集序》已經拿回來了,對王羲之謝安他們還有什麼好交代的,不穿越過去就是。
可是唐豆不然,哪怕是面對他不想見就永遠也不可能見到的古人,他做事情也是有始有終,無論如何也是要給一個交代的。
楊燈望著唐豆問道:“那你想怎麼給他們個交代?把《蘭亭集序》還送回去?等到合適的時機再拿回來?”
合適的時機對唐豆來說還真是不難找,就跟他上回說的那般,從王羲之七世孫智遠弟子辯才手上偷回來也不是一件太難的事,反正就算唐豆不偷回來,《蘭亭集序》也會被李世民派去的監察史蕭翼騙走。
可是這到手的寶貝再送回去,心中總是有那麼一些難捨。
《蘭亭集序》跟傳國玉璽不一樣,傳國玉璽是唐豆暫借給朱元璋使用,唐豆想什麼時候拿回來就什麼時候拿回來,而《蘭亭集序》如果送回去必定是會回到王羲之手上,聽唐豆剛才所講,他跟王羲之之間的關係似乎還有那麼一些微妙,如果想再拿回來,除了從辯才手中偷回來以外,恐怕就只能還切入到這個時間點才能如願。
可是如果依舊穿越到這個時間點將《蘭亭集序》再拿回來,那再送回去豈不是就成了畫蛇添足?
唐豆想了半天,愁眉苦臉的說道:“算了,一時半時我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反正他們的時空對我來說是完全靜止的,以後再慢慢想辦法吧,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蘭亭集序》既然已經拿回來了,就絕對不可能再給王羲之送回去,也省得它將來被哪個皇帝老子帶到棺材裡去或者是葬身火海。咱們當前的任務是編一個好故事讓它出現,等回頭咱們博物館開館的時候,它肯定是要作為博物館的鎮館之寶展出的。”
楊燈皺著眉頭說道:“為《蘭亭集序》編故事恐怕不太好編,畢竟《蘭亭集序》是萬眾矚目的寶貝……”
唐豆怔怔的望著書桌上的《蘭亭集序》,嘴角突然露出了笑容。
正說著話的楊燈見到唐豆嘴角的笑容,眼睛一亮拉住了唐豆的手:“你是不是有主意了?”
唐豆嗯了一聲,跟楊燈簡略的說了一遍自己的想法。
楊燈喜笑顏開,不顧自己已經有七個多月的身孕,摟著唐豆的脖子踮起腳尖在唐豆臉上吻了一下:“豆子,你真是太聰明瞭……”
這時,院中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唐豆知道應該是秦傑起來為大家準備早餐了。
唐豆拍了拍楊燈的後背,柔聲說道:“你先睡一會兒吧,我現在去把《蘭亭集序》裝裱好,恐怕需要點時間,你幫我在爸媽跟前編個故事。”
楊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