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足飯飽,午休三十分鐘之後,便是我的音樂課。
彈著方穆然捐贈的三角鋼琴,我教給孩子們一首自己很喜歡的歌——《明天你好》
“看昨天的我們走遠了。在命運廣場中央等待。
那模糊的肩膀,越奔跑越渺小。
……
……
每一次哭又笑著奔跑。
一邊失去一邊在尋找。
……
……
當我朝著反方向走去。
在樓梯的角落找勇氣。
……
……
沉默著懂得我的委屈
……
……”
唱著唱著,我忽然又想起韓琸閆,想起了在長灘的那段日子。
在我遇險的時候,在我失意的時候,在我痛苦的時候,在我哭泣的時候,只有他陪在我的身邊,沉默著懂得我的委屈。
我思索著自己對他的感覺,愈想愈是複雜。
當他抱著我跳下懸崖,將我扔進海里的時候我是氣惱他的;當他帶我從劫匪的匕首下逃離,當他從警局救我出虎口時,我是感激他的;當他細心的照料病中的我,我又是依賴他的。
自從那晚我被他緊緊抱著的時候,心裡有點痛,身體卻是愉悅的。
而當我知道他變相的讓我簽署了結婚協議後,我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的憤怒。
只是,不高興,不喜歡那種被刻意隱瞞的感覺。
我的心迷惑了。
這紛亂的情緒一直困擾我到下課。
回到宿舍,韓琸閆還是沒有回來,等到日落西山,都沒看見他的身影。
我心中隱約感到一陣不安。
當我再次折回岸邊的時候,果然看見他依舊紋絲不動的坐在岸邊,近乎透明的白襯衣下修長的身軀若隱若現,挺直的薄肩微微顫抖著,黑軟的頭髮溼漉漉的貼在額前,還有水滴掛在上面。
那哀愁的身影瞬間揪住我的心。
感受到我視線的韓琸閆突然轉過頭來,瑰色落霞勻在他身後,令黯然不語的他透出一種孤冷的性感。
“韓琸閆!”我走近他推推他的肩。
他冷眼看了我下,隨後揚了揚手臂,指著他的防水錶,略顯蒼白的雙唇張了張:“三個半小時!”
“哈?”
我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
他長嘆一聲,擰起眉頭搖頭嘆息:“我在這兒等了你那麼久,你才來找我,真是狠心的女人。”
“哈?什麼?”
我氣結,感覺自己快腦充血!
當初明明是他自己鬧情緒不肯跟我走,現在卻煞有介事的指責我狠心?這人難道是豬嗎?若不是豬又怎會倒打一耙?
“諾諾,我好冷。”韓琸閆突然拉拉我的手,眨著長睫毛哀愁的望著我。
瞬間,我的心被擊中,那我見猶憐的神情令我收起兇惡的目光。
“你怎麼了?”我問他。
韓琸閆不語,只是拉住我的手貼上他的額頭。
“好燙!”
我驚呼,腦袋嗡嗡直響,不詳的預感再次籠罩心頭。
?
韓琸閆發燒了!38。6度!
我懷著深深的內疚,開始照顧他。
剛開始,他特別配合,自覺的更換好乾爽的衣服乖乖睡在床上,但到了讓他吃藥的時候,他竟又像個孩子般執拗的不肯配合。
“韓晫閆,你想變白痴嗎?都發高燒了還不吃藥?”我煩悶的挑眉,將藥送到他嘴邊,催促:“快點吃了它!”
“不要!”韓琸閆一口回絕,緊抿著唇露出無辜的表情看著我,彷彿我手中拿著不是藥,而是黑心皇后的毒蘋果。
“必須吃藥,吃了藥才能退燒啊!”我強調。
“我從小身體就很好,從來就沒感冒發燒過,況且我也不想吃‘皮革膠囊’!”他回絕的理所當然。
(⊙o⊙)
我的身體瞬間石化,額頭掛滿黑線。
他這是在赤裸裸的指控我嗎?
竟然還用“毒膠囊”做幌子!
“少爺你安心,我手裡的這個退燒藥不在‘皮革膠囊’的黑名單內,請少爺你放心的食用。”我忍氣吞聲,好言相勸,畢竟這人是我親手推下水的。
“我明明是你老公,叫‘少爺’多不合適,如果你換個稱謂,或許我會考慮吃藥。”韓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