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白他一眼:“這幾天睡了幾個小時?”
“八加二加二十二……三十二個小時。”滕念很是自信的樣子。
“……”高飛無奈,轉身去盛菜。
“嘿,”滕念上前,從後面抱住高飛的腰,頭在他肩膀蹭蹭,嗅嗅他的味道,“確定要先吃飯嗎?”
高飛繼續手上的動作,絲毫不受干擾:“當然。”
“……”放手,讓他把菜端到桌上,滕念有些憂鬱地靠著料理臺,“你現在已經對我的身體沒興趣了麼?”
“我現在對你的思想很有興趣。”高飛回答。
滕念嘟嘴,高飛扯扯嘴角:“還不過來吃飯。”
沉默地吃著飯,滕念雖然不認為自己有多不對,但多少有些心虛——什麼時候這個男人對他的影響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
吃完了,滕念本來想主動要求洗碗,權當認錯,但高飛看他黑著眼圈腳步虛浮,便沒好氣地將他趕回了臥室,讓他繼續睡。
洗好碗,收拾好一切,才重新走到滕唸的大繪圖桌前,撫著下巴看著那幅畫。生氣歸生氣,但始終也還是高興與得意。他不知道原來滕念可以只憑記憶就能畫出他的肖像畫來,而且,怎麼看都很帥氣嘛……
畫中的男人裸著上半身,渾身掛著水珠,手往後耙梳著頭髮,頭微微抬起來看著前面。
“怎麼樣?喜歡嗎?”腰被人從後面摟住,滕念懶懶暗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不去睡覺?”高飛回頭點點他的額頭。
“睡不著了。”滕念無辜地說。
轉身,反手抱住胸前的男人,高飛嘆氣:“你沒照照鏡子,看你現在這副樣子,有多嚇人,多讓人心疼。”
“有那麼誇張?”黑眼圈睜得大大的,“我確實還沒照過鏡子。”
“你腳步都是虛的,”高飛繼續指出來,“聲音也沙啞得可以。連續熬夜太傷身了。”
“呃。”滕念抿了抿嘴角,“還好啦,以前也經常這樣……”
“彆嘴硬。”高飛不客氣地打斷他,“你現在也快三十了吧,怎麼好跟以前比?”
“……好吧。”滕念無奈,這次嘴仗他居然居於下風。
高飛看他可憐樣,無奈地笑笑,將額頭抵上他的:“我也不想管你——連婷婷我現在都很少管了——但放著不管就這樣看著我心裡也難受,所以你將就一下吧。”
“……切,”滕念先是撇嘴,終於忍不住輕笑出聲,“你說起甜言蜜語來我居然還會扛不住……”
“所以別埋怨我平時不說,你看關鍵時刻才有效力。”高飛也輕笑。
眼睛看著彼此,看到那個甜甜而滿足地笑著的自己,漸漸閉上眼,靠攏彼此的氣息。
一番糾纏,滕念似呢喃:“去臥室?還是就在這裡?”
“臥室吧,不然做到一半你體力不支,還有個床讓你躺著——你確定你不會半途暈倒?”
“……”
拎著包裝簡潔大方的紙盒,按響了門鈴。整一下自己的制服帽子,然後門開啟,開門的是一個穿著米白色系居家服的男人,有禮貌地笑看著他:“你好?”
“先生你好,請問是您訂的蛋糕嗎?”外賣員微笑道。
“是的。”男人點頭。
“好的,請簽收。”外送員遞上手中的紙盒,“咖啡巧克力幕斯,義工五百三十八元,是信用卡結帳嗎?”
“對的。”男人簽好單子,結果盒子,“謝謝你。”
“不客氣,再見。”外送小弟點頭道。
“再見。”男人也笑著回答。
拎著蛋糕進了屋子,看高家兄妹在廚房有模有樣地忙著,笑笑,將蛋糕放進了冰箱,然後過去,加入他們。
“按理說,壽星是不比在廚房做事的。”滕念拍拍高飛的肩。
“反正閒著沒事。”高飛無所謂。
“不去打扮一下,等下你的朋友們可都要到了。”滕念笑問。
高飛也笑說:“那應該是你這個‘女主人’去招呼他們呀。”
“喂喂,”高婷忍不住出聲,“我還在這裡呢。”
“啊……哦……”滕念才不甩她。
“嘁……話說,你們平時都這樣肉麻來肉麻去的?”高婷挑高眉毛,壞壞地問。
滕念做認真思考狀,然後點頭:“貌似,是這樣。”
高婷扯扯嘴角:“那都還沒齁嗓子?”
兩個男人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