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在他心中的位置,是很真實的。”
“哼,”滕媽媽以此表達自己的不滿,“前幾天剛回家,他就告訴了我們他談戀愛了,物件是個很不錯的男人,開著自己的公司——還捐了一所希望小學是吧?”
“是的,跟在他身邊,會想著也做一點善事。”高飛回答。
“我當下就反對。他並不反駁我的話,只說,當時在支教那邊見到你時,很驚喜,覺得心都要跳出來,他甚至半開玩笑地說,除了當年磕藥時,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我們是他的家人,知道並且瞭解他不需要撫慰與探望,但不需要並不表示不想要,而我,因為沒有‘不辭辛勞’地跑去看他,所以錯過了用親情和罪惡感將你們的愛情扼殺在襁褓的機會。”
高飛沉默著,嘴角卻不由自主微微翹起來。
滕媽媽繼續說:“滕念說,他並不知道能和你在一起多久,你們也並不總是很合拍,但他想嘗試。那孩子,知道我不喜歡商人,也討厭穿西裝扮正經的人,所以今天才會就這樣叫你跟你妹妹一起出來。”
高飛突然有些懷疑,滕媽媽打這個電話的目的是為何,真的是為了反對他跟滕念?
“這些話,當著面我或許不太會說得出來,但是想跟你說清楚,電話反而輕鬆一些。我說了,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但雖然很無奈,可我不會反對。當然,你們能快些分手最好,好了卻我的心願。”滕媽媽說,“最後,請不要叫我‘滕阿姨’,我與滕念父親離婚很久了,我姓何。”
“是,阿姨。”高飛立刻聽話地,直接省去姓氏,“我很感激您今天對我說的話,但不得不抱歉地說,我並不想讓您如願,而為了跟您爭這口氣,我會好好對滕唸的。”
“……嘁,”滕媽媽很時尚地來了句,“就這樣,掛了。”
“阿姨再見。”高飛說,然後聽對方掛上電話,才按下通話結束鍵,心情很是愉快。
轉身,卻赫然看見抱胸倚在書房門邊的男人,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你聽了多久?”高飛挑眉問。
“連我在這裡這麼久都沒察覺到,跟我媽通電話有這麼緊張嗎?”滕念不答反問。
“呃,”高飛聳肩,臉上笑意盎然,“還好。”
“她講了什麼?”滕念走上前。
“很多,”高飛抬手勾他過來,親親,“我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說?”滕念挑眉,有些好奇。
“比如說,見了我就像磕了藥一樣HIGH。”男人得意地笑。
“連這個都講啦?”滕念扯扯嘴角,不會把他底都洩完了吧,“那還講了其它什麼?”
高飛卻一臉春風:“不告訴你。”
“喂喂……”滕念拉住欲出去的男人的袖子,“真的,還講了其它什麼?”
高飛反手牽住他的手,說:“比起這個,我們應該找個時間,聽你說說你那輝煌而燦爛的過去,我完全不知道的過去——我可是很有興趣。”
“……”被拖著出去的滕念,賞給前面的男人一個,無奈的白眼。
“我還在想我們兩個這麼‘理智’的男人怎麼就突然撞到一塊去了,”飯桌上,高飛淡笑說,“原來這才正像是你會做的事。”
“喂喂,當初是你跑了半個中國來找我的。”滕念反駁。
“好吧。”高飛無所謂地聳聳肩。
滕念眨眨眼睛:“好吧,每個人都會有熱血的青春。”
“我的青春就很平靜。”高飛反駁。
“那也是另類的熱血。”滕念聳聳肩,“我年紀小的時候,確實做過一些過激的事情。但至少我現在是個好人。”
“說到你的‘小時候’,”高飛挑眉,“我說過我很有興趣。”
“哦?”高飛歪歪頭,無辜而挑逗地,“我以為你說的‘找個時間’,是指,在床上,而不是,在這裡,飯桌上。”
高飛想了想:“在床上?告訴我你當時多麼地,放蕩?”
“是‘放縱’,”滕念撇撇嘴,“我就只認真交過一個男朋友,外加暗戀好友十幾年。”
“其他的呢?”高飛問。
“其他的,”滕念笑笑,舀碗湯擺在面前,“喝酒,磕藥,如你所知。”
“為什麼?”高飛也給自己舀湯。
“……因為難受。”滕念嘴角輕揚了一下,笑卻沒有傳到眼睛,“心分給了兩個人,撕裂開來,很痛。很愧疚。想逃避。”
高飛不再說話,只深深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