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楊毅辯著風向將舵轉向叢慶這邊探聽訊息。
“啊,西城大賴子麼?劉長河的兒子。”叢慶探頭跟叫叫兒打招呼,上次在旱冰場有過一面之緣。“季風乾嘛站那不動地兒?讓人點穴了啊?”
“哼~”楊毅賊溜溜地笑,點是肯定點了,不過點中了哪個穴就不好說了。“你們怎麼全出來了,老闆別再以為咱跑了。”拉著表哥表姐往回走,完全忘了給於一打傳呼的事。
“小蠻子在裡面押著呢。季風他倆……”
“讓人家自己解決去,咱們回去唱歌。”
叫叫兒跟他們擺擺手,抬頭看季風。一張俊臉緊繃著,眉宇間猶帶的稚氣摻入不合襯的陰鬱。她忍不住逗他。“幹什麼,發錯脾氣不好意思了啊?”才十五歲的小鬼足足比她高了大半個頭,小鍬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好像也沒這麼高。
“你們一起出來玩的啊?”
“你說劉卓?嗯,他跟我同學有幾個還挺好的,前兩天說找個週末一起出來吃個飯,總撅人家面子也不好就答應了。再說現在成天覆習都要瘋了,全當散散心,那傢伙還挺講究,沒再不三不四的。”
“哦。複習累嗎?”
“嗯?等你到高三就知道了。”
“我還不知道能不能考上高中呢。”
“你們幾個啊都沒問題,本身都不是腦子笨的人,就是不玩活兒。小鍬一本一本修車的書可能看進去,讓他看會兒正經書這個費勁。”
“有幾個像你學習又好又能玩這麼瀟灑的。”
“你可別誇我,我渾身沒二兩半肉,誇完就剩骨頭了。”她笑,聲音清脆好聽,不像是常常抽菸的人。“好了我得回了,你也快過去跟你那幫小朋友唱歌吧。”
“叫叫兒。”他喚住轉身要走的人。“別老是小朋友小朋友的。”聲音像是喃喃自語。
叫叫兒回頭,不解地看著他。很快又笑了,“知道了。”她揮揮手走開。
榴月,望日,冰鏡吐清輝,仿若魔鬼燈,照得少年心花開,偏又一副堅強而容忍的表情。
楊毅和叢家站在歌廳門口扒眼兒看,裡面董維曼和叢慶倆人各佔一個音域地二步輪唱著:
我不想說我很親切~我不想說我很純潔~可是我不能拒絕心中的感覺~看看可愛的天摸摸真實的臉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真的假的!”
“真的。”
“扯蛋。”
“誰跟你扯蛋!”太子的前座的楊毅,手敲著水滴型油箱,喋喋不休地彙報著自己的發現。“還沒見過小四兒那麼有剛性,我喊得快沒他打得快。要說俺家小四兒那當時,好有一比啊,花皮蛇遇見癩蛤蟆——分外眼紅,大吼一聲:‘住手!’噌地一個箭步躥上去給那小子擒住了。不過人家劉義士也不是省油的燈,掌一翻就是一式含胸斷指,呃……含胸切腕,卸了小四兒的招。緊接著……”
於一聽得滿頭霧水,只知道季風和劉卓動了手,其它的都是些虛詞和語氣助詞,說了半天也沒個重點。“四兒吃虧沒有?”
“沒有。”楊毅講得唾沫橫飛,把昨天隋唐演義第四十一回裡的描述扒個差不多了又開始換明清野錄。“這叫什麼?衝冠一怒為紅顏呵。真可畏情深義重,命比紙薄……”說的是陳圓圓,再好看的臉蛋卻只得個青燈黃卷了卻殘生。好像扯遠了,不過於一的車也越騎越遠,“咱去哪啊?”毫無方向感的被拐兒童一臉痴呆地問人販子。
“三百。”好笑她居然還有心惦記自已安危。
“那你騎快點兒,我餓死了。下車給我媽打電話不回家吃飯了,你請我吃狗肉吧,三百那邊都是朝鮮人,肯定有不少狗肉館子。剛才說到哪了?”
“你就造謠吧,老四聽見不勒死你的。”
“他不敢。”
“他怕你啥?”
“他心虛啊!”楊毅大驚小怪地叫,“不信你明天問他,他肯定嗷嗷叫喚說不是不是。我跟你說啊,季風有一毛病,一心虛就咧咧咧說個沒完,嗓門兒越大就越表示你猜中了。他敢說他對叫叫兒沒意思,你覺不覺得叫叫兒長得像梁詠琪?季風最喜歡梁詠琪了。”
靠~難怪人家說致命傷害都來自內部,像這種知根知底的叛徒才是最可恨的。
“啊對了,上三百幹啥?”早就該提出的問題姍姍遲來。
“哄你開心。”他說得曖昧。
“我沒不開心啊哄什麼?”
楊毅自打張嘴會說話就連續多年榮獲最不解風情兼煞風景大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