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那是阿姐的朋友?什麼時候認識的?又為什麼說他被人販子綁走了……
腦海中一團亂麻,他想不出該如何開口,沉默在空氣中尷尬地繼續……直至江倚晴從鍋裡憑空變出一碗熱氣騰騰的圓子。
她端起圓子,用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手裡的勺子舀了一顆,然後張開嘴,正要吃進去——卻姍姍來遲地察覺到蘇星識盯著她出神的目光。
……有點不好意思吃了這樣。
江倚晴想了想,端著圓子到蘇星識床邊坐下。
“嚐嚐嗎?”
她想把整碗糖水圓子都塞進蘇星識手裡,卻發現他手上纏了層繃帶。猶豫片刻,江倚晴放下碗來,小心地扶著蘇星識坐好,又在他腰間墊了塊軟枕;然後重新捧起碗,舀了一顆圓子吹了吹,從善如流地喂到蘇星識嘴邊。
……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連江倚晴自己都未曾察覺不對。直到看見蘇星識望向她的目光從吃驚轉為複雜又變成無措,她才終於意識到——
打工打多了。職業病犯了。
……護工的職業病。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蘇星識的臉紅得像要滴血,卻惦記著為她解圍,抬起纏著繃帶的手,輕輕接過勺子。
“……謝謝,手沒事。”他低聲解釋道,“繃帶是,是防止手心出汗,拿不住武器……”
江倚晴訕訕地收回手:“啊……那就好。”
她把碗塞進蘇星識手裡,然後坐回原位,開始專心地細數地上的螞蟻。數到第二十隻的時候,蘇月凝終於領著營中的軍醫回來了。
事關邪祟,隨軍的醫者也是一位築基的散修,看著比尋常軍醫更靠譜一些。
在醫者身後,跟著一位身姿魁梧的壯士。
壯士風塵僕僕,披著一件銀光閃閃的半身甲。黢黑的面上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卻在看見渾身是血的蘇星識之後驟然碎裂,轉換為悲切的顏色。
猛男哀嚎一聲,撲到他床邊,沙啞道:“少主!這、這才幾天不見,你怎麼傷成這樣了!”
蘇星識本就虛弱,遭此動作,手裡的碗都差些掉落下來。
“常青……”他有些無奈,“沒有那麼嚴重。是那邊的姑娘及時趕到,救了我一命。”
被喚作常青的男人動作一頓,終於發現角落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