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只收現金或者刷卡。”服務生依然很親切。這張迷死人不償命的臉,真要殺了她了。她還沒有過這樣的經歷,從來都是按規矩辦事的。
林旋不在本市,父母在外地,讓她找誰啊?
找那幫姐妹?她會被她們笑死。
“這個戒指是白金的,買時花了八百多,現在升值了,應該值一千多吧,你打個收條,我兩小時之後就來換,你看怎麼樣?”文如快撐不住了,她還沒有因為這種事求過人。
“對不起,小姐,我說過了,這個,不行。”
等待結賬的人已經圍了七八個了。有人嗤之以鼻地念叨,“沒錢就別來嘛,跑這裡來騙人。誰知道戒指是不是真的?”
文如臉掛不住了,“誰沒有失誤的時候?忘帶錢了有什麼大罪?”
“小姐,別鬧了,這麼點錢,少吃頓肯得基就有了,至於上這來行騙嗎?”
眼淚快下來了,受人冤枉本就是件很窩火的事,更何況還是件糗事。
“對不起,我女朋友跟我賭氣,走急了,錢包忘在車裡。”人群中突然出現了那個喜歡著黑色西裝的人。彬彬有禮,卻有強大的氣場在,一言即出,四下便靜下來了。
透過朦朧的眼簾,李皓上前來,拿出錢夾,抽出卡,交出牌號。手腕露出的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紛紛倒吸涼氣。
服務生微笑的招牌沒有換,把卡還回,李皓掃一眼文如,胳膊一伸,那滴不聽話的淚終於掉了下來,挽上去,人群中分出一行路來,他們一步步穩健地走過人群。
天色已晚,華燈初上,原來又是一個夢幻夜。夢做過一次就夠了。她鬆開他,往計程車走去,大步踩得咚咚響。
總會有幾臺計程車在那等待客人,摸摸兜才想起來,十幾元,不夠。回過頭,沒有她熟悉的人影,輕笑自己,還有不切實際的想法,真傻。
肚子叫起來,午飯和晚飯都沒有吃,路邊有麻辣燙,她現在只能吃起這個了。六元一碗,很辣,有一刻都快辣出眼淚了,被她生生憋了回去。
飽了,士氣也上來了,去擠公交車。
站在人群裡,人挨人。都是忙了一天的人們,汗味,腳味,在晚上的公交裡司空見慣。
下了車,腳有點疼,今天穿的是高跟鞋,一般只有週末的時候才穿,還不太適應。
一瘸一拐地往回走。路邊停著車,小區本來就小,誰家買了這麼大的車,還霸道地站了兩個停車位。沒有公德。
那車打起了前照燈,晃得她直用胳膊擋,喇叭聲震耳響。迷著眼,她看見了那個人的身影。
車燈關了,他走下來,就像電影裡的慢鏡頭,一點一點地走向她,越來越清晰。
他還是那麼冷,為什麼還要出現在這兒?為什麼?他不是不要她嗎?或者把她當JI一樣的看待嗎?都放棄了,都這麼久了,還來幹嘛?
勇氣在見到他的時候慢慢地消退,她才知道,她一直在等,等他的出現,她是盼著的。淚水噴洩而出,手提包當地掉在地上。她撲向他,緊緊地抱住他。把眼淚和鼻涕都擦在他的黑色西裝上。
他沒有抱她,如松柏一般堅實地站著。
她鬆開他,拾起包,往樓裡奔去。
分不清是誰的腳步聲,強有力的臂膀把她拉住,如雨點的吻落下,落在唇上,眉間,頸上。她想躲,也只掙扎幾下下,就用同樣的熱情回吻回去。她還不太會,弄得生疼,也全然不顧。
又一次在一起了,瘋狂程度不亞於第一次。他就像恨她似的,那麼的用力,那麼的急切,好幾次她以為她快要死了,又在他進一步的掠奪中活過來。
他把最後一絲力氣賣完,她再也挺不住了,趴在床上,連喘氣都覺得累。
還是那樣,天還沒有亮,他已經穿起了衣服。她就趴在床上,不想動,也不想理會,不想讓他看出她心裡的變化。
她聽到了刷刷的筆聲,冷笑。坐起來,他把一張紙遞過來,她沒有接,“十萬,對嗎?你又招了JI。”
他皺了下眉,把錢放在床頭上。她拿起,掃了一眼冷嘲說,“多了一個零,看來我挺讓你滿意的,多了這麼多,我還得學怎麼花。”
“最好多到我付不起。”他拿起包,走向門。她望著他,只是望著。
他走到門口,停了一下,只一下便消失於視野。
不一會兒,便聽見車子發動的聲音,漸漸遠去。
她把自己摔進被子裡,又起來,把另一床被子扔在地上,再一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