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讓醫生叫出去,估摸正聊你的病情呢。”
“對了,我現在是怎麼個情況?”這才想起來問。
姜小帥臉一沉,“廢了。”
吳所畏一著急,受傷的胸口被牽扯到,臉上浮現痛苦的表情。
“哎,逗你玩呢!”姜小帥急忙安撫道,“胸腔軟骨骨折,脖子上有點兒皮外傷,不礙事,養一個月就能好。”
吳所畏放心了,說了這麼多話有點兒渴,讓姜小帥給他倒杯水喝。
姜小帥一邊接水一邊說:“患難見真情啊!你是沒看見威猛先生那張臉,急得都脫相了。我說,他為了你可是殺了一條愛蛇啊!你可得好好彌補人家精神上的損失。”
吳所畏擰著兩道濃眉,一副蠻不講理的陰損樣兒。
“他的蛇傷了我,我憑什麼補償他?要不是他猶豫著不肯下手,我能給勒得骨折麼?”
姜小帥把一根吸管插進吳所畏嘴裡,“趕緊喝水吧你!”
吳所畏脖子上有傷,吞嚥起來很吃力,喝一口就得歇一會兒。
“小帥,還是你好,你在車上對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你知道麼?有你在,我心裡就特別踏實。”
池騁剛走到門口,不偏不倚就聽到這麼一句。
姜小帥感覺後背陰嗖嗖的,就知道某人回來了。
池騁不動聲色地走到病床前,也不說話,就那麼盯著姜小帥看。不到三分鐘,姜小帥的意志力轟然倒塌,水杯端端正正放在立櫃上,麻利兒閃人了。
吳所畏嘴裡叼著一根吸管,直直的瞧著池騁。
池騁也直直的瞧著他。
耗了一會兒,吳所畏終於忍不住了。
“快點兒啊!”
池騁還是沉默不語。
“我還沒喝完呢。”吳所畏又說。
池騁總算開口,“喝它幹嘛?渴渴你這張嘴,下回你就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了。”醋癮上來了,存心找不痛快。
吳所畏有招,直接伸手拿,故作牽動傷口狀。
“老實待著!”果然被訓。
下一秒鐘,杯子端到床邊,吸管插進杯子裡,一股甘甜的液體滑入口腔,乾枯的唇舌得到充分滋潤。緩了片刻,又吮了一口,費力地嚥下去,再緩一會兒……不知不覺間,池騁端杯子的手保持紋絲不動的狀態已經有十多分鐘了。
終於,吳所畏露出一臉滿足的表情。
看到吳所畏喝個水都這麼費勁,池騁心裡的火早就熄滅了。
“脖子還疼麼?”池騁問。
吳所畏說,“沒那麼疼了。”
“胸口呢?”
“疼倒是不覺得,就是有點兒憋,感覺還是有什麼東西勒著似的。”
池騁攥住吳所畏的手,眼中閃過心疼之色。
“你胸腔軟骨骨折,纏著胸帶呢。”
吳所畏恨恨的,“哪都沒有蛋疼。”
池騁臉上終於透出笑模樣,“我看看捏壞沒。”
說著把手伸進被窩,一路探到吳所畏腿間,吳所畏身體太虛,行動不便,只能讓池騁隨便佔便宜。
“不好。”池騁面露難色,“有一個癟了。”
吳所畏費力罵出一聲滾。
池騁壞笑著,“要不摘了吧?一鼓一癟多寒磣!”
吳所畏斂眉呲牙,眼中透出一股狠勁兒。
“爺這結實著呢!”
池騁被吳所畏逗笑了,笑得眉頭那點兒陰雲都散了。
101早晚是你的
自打運蛇車被劫,池遠端就沒睡過一宿安穩覺。
車是池騁帶人劫的,這事池遠端本來可以說的說的,可問題的關鍵是蛇“死”了五十多條,而且是在部隊“死”的。光是這一點,池遠端就變成了理虧的一方。不論蛇死的事是部隊的人走漏了訊息,還是池騁下的套,池遠端就變成了理虧的一方。無論蛇死的事是部隊的人走漏了訊息,還是池騁下的套,池遠端都沒憑沒據只能認賠。
為官多年,他一直標榜著以理服人,在教育子女方面也是如此。從小到大,池遠端對池騁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可以犯錯誤,但是你要給我說出犯錯誤的道理來,理由充分,爸爸就可以無條件原諒你。
原本是一句教子信條,結果成了兒子反覆用來操縱老子的利器。
好比這一次,池遠端錯在先,他要想理直氣壯地訓兒子,就得把那批死了的蛇補上。可去哪補?池騁換走的那批都是珍稀品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