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遊漪緊緊地咬著下唇,防止眼眶裡的淚水落下來。她一聲不響地走進自己的房間,將一本存摺找出來,扔給他。
“你走吧。”她生硬地說道。
“沒有密碼,姐,你不會當我是白痴吧。”連瀛不悅地說道。
連遊漪一句話都不說,找出一支筆,撕下一張紙,在紙上寫了密碼。只要有人仔細一點就會發現,她的手在不停地顫抖著,寫的字都有些亂。剛寫完,就被迫不及待的連瀛奪去了。
“你現在總可以走了吧!”她白著一張臉說道。
“好好好,我走,我這就走。”連瀛的視線再一次掃了端木恪一眼,好像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但一時半刻又想不起來。望見連遊漪怒目瞪著他,他連忙說道:“我這就走。”
連遊漪的身子像石雕一樣動也不動。
走到門口,連瀛又轉過身來,嬉皮笑臉地說道:“姐,你也不用這麼恨我。我們好歹也是一個孃胎裡出來的。再說了,大姐又沒有多吃虧,現在她接客很賺哪——”
“滾——”連遊漪再也忍受不了了。端木恪走到她身後,手輕輕地放到她的肩上,安慰著她。
“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行了吧!”連瀛不耐煩地拉開門就走。
門一關上,連遊漪再也支援不住了,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臉埋進手裡,一句話也不說。半晌她才吐出一句:“笑話,是不是?”她的聲音裡有著苦澀,也有著無奈。
端木恪沉默地望著她。
“你如果覺得很好笑就笑出來吧!”她輕輕地說道,淚落下來,落人自己的手心,熱得燙手,“這世上沒有一個姐姐會跟弟弟變成這種樣子的,你說是不是?”她問道他,但更像是自言自語。
他沉默著。端木恪不太會安慰人。
連遊漪起身,向著自己的臥室走去。走到自己的臥室,發現她的衣櫃被褥全被人給翻過了,一大堆的衣物被拉了出來,凌亂地散在地上,明顯的是連瀛在找她的錢時弄的。她站在自己的臥室門口,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遊漪……”端木恪走到她的身邊。
門被人敲響了。來人好像一點也不顧忌這麼晚了會吵了左鄰右舍,敲門的聲音又大又粗魯,讓人懷疑他根本就是用腳踢的。
連遊漪一動也不動。突然,她飛快地轉過身,一把將門開啟。門口,果然還是連瀛。
“姐,我想起來了,他是端木恪!”
“這又怎樣?”端木恪出現門口,冷冷地問道。
連瀛的臉上露出一絲狡猾的神情,他轉向氣得不停地發抖的連遊漪,“姐,你還真行呀!釣到這樣一個金殼龜!”他的眼裡現出貪婪的目光。
連遊漪顫抖著,臉色慘白著,心中的怒火好像突然爆發了一樣,“你到底想幹什麼?你還想幹什麼?你害得我們家還不夠嗎?”她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因為莫大的氣憤與恥辱。
“我還想要什麼?”連瀛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令人作惡的笑,“姐,你就這麼一點錢就想把我打發了嗎?你傍著這麼一個大款,弄一點錢還不容易嘛……”
連遊漪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驀地伸出手想打他,但端木恪比她出手更快,他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示意她不要動手。
“你要多少錢?”他冷然道,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彷彿被端木恪冰冷的眼光嚇了一下,連瀛突然有些退縮,但他立刻又鼓起他所謂的勇氣,大聲嚷嚷著,“給我十萬!我要十萬。”他貪婪地舔了舔嘴唇。
“端木恪,你不要這樣——”連遊漪大聲地說道,心中的恥辱讓她的胃揪得難受。
“臭娘們不要插嘴!”連瀛一下子打斷了她,“滾到一邊去。”
“你——”連遊漪全身抖得厲害,她萬萬沒有想到,她在她弟弟的心目中竟是這樣的一個稱呼。
在連瀛口出髒言的時候,端木恪的眼中精光一閃,下一刻,房間裡立刻傳來連瀛的哀嚎聲。端木恪的鐵手不知什麼時候扣住了他的手腕,看他那種慘叫的樣子,八成是骨折了。
“十一萬,這一萬是給你治手的。”端木恪簽好一張支票,摔到他的身上,“滾!”他命令道。他的聲音不高,卻有力地讓連瀛趕緊收起支票狼狽逃走。
連遊漪筋疲力盡地坐下。兩眼呆呆的。
“對不起,我折了他的手。”端木恪走到她面前,心疼地望著她。
“那筆錢,我會想辦法還給你的。”她黯然道。
端木恪想說不要她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