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所有侍從後悶聲不語。
小德子見狀跪地就拜。嘴裡不住叨唸著:“二殿下。奴才知錯了……求二殿下饒命……”
冷陽極力剋制自己內心的情緒道:“枉我這般信你,你竟揹著我做出這般見不得人的勾當?我雖未將你們之間的談話聽全,但也猜到了個大概,辰賢王府上的動亂,是你做的嗎?還有寶根母親的死?”
小德子身子顫抖,要緊嘴唇噤口不言。冷陽惱了:“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肯承認嗎?他們給了你多少好處?竟能讓你這般為他們守密?”
小德子眼淚鼻涕一大把,不住的用衣袖擦著臉,冷陽冷哼:“枉我這麼多年對你的信任……你當真讓我很寒心……”
小德子從未見過冷陽這般低沉過。他伺候冷陽這麼多年,太瞭解他的火爆脾氣了,可現在,自己當真是讓他太失望了。
“二殿下!奴才……奴才該死……”小德子終於開了口,不住的叩頭,一下下的撞在地面上,砰砰直響。
“你現在做這些還有用嗎?”冷陽冷哼道。
小德子直起身哽咽道:“二殿下,奴才自知對不起您……但奴才也是有苦衷的……但凡有迴旋的餘地,奴才也不會走上這條路的……”
冷陽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著,小德子抹了把眼淚道:“事到如今,奴才自知難逃一死,也不勞煩二殿下嚴加審訊了,奴才把一切實情托出便是,權當是報答二殿下這麼多年來的信任和照顧……沒錯,寶根的母親是我害死的……我僱了殺豬的屠夫,藉著給王府送肉的機會,將寶根的母親勒死,偽裝成自殺模樣……也是奴才喬裝打扮溜到千山腳下,教唆村民來王府鬧的……”
冷陽眉頭一緊:“你為何要這般做?”
“為了奴才的妹妹……”小德子說著擰了擰鼻子,冷陽道:“妹妹?你還有個妹妹?”
“嗯……奴才家中還有一個妹妹,身子一直羸弱,和舅舅舅母一起生活,靠著奴才在宮中的那點微薄的月銀過活,最近身體越發虛弱,舅母甚至動了要放棄治療的念頭……奴才沒辦法……”
“你為何不與我說?不就是錢嗎?!”冷陽急了。
小德子苦笑著搖了搖頭:“若只是錢財的原因,奴才便也不會如此了……妹妹生得怪病,城中僅有一家醫館願意收治,所用之藥更是昂貴,其中有一味藥,甚至要從宮中求得,奴才本想著藉機去太醫院偷一點,但去了才知道,太醫院中根本就沒有這味藥……奴才萬念俱灰,以為小妹沒救的時候,坤寧宮的李公公主動找到了奴才,說是他手中有家傳的靈藥,可以醫治小妹的病,也不收奴才的錢,只要幫他做件事……”
“他讓你殺了寶根的母親?再將毒害辰賢王的事情嫁禍到寶根母子身上嗎?”冷陽問道。
小德子抽搐了下搖了搖頭:“那是後話了……”
“什麼?!”冷陽身子一震問道:“他還讓你做什麼了?!”
“二殿下……奴才自知罪孽深重,願意以死謝罪,但死之前,還望二殿下能饒過奴才的小妹……將這藥轉交與她,這樣奴才便死而無憾了……”小德子說著眼睛哭的通紅,冷陽急了:“他究竟還讓你做了些什麼?!”
小德子顫抖著從懷裡將之前李公公交給自己的銀兩和藥丸放在了地上,鄭重其事的對著冷陽磕頭謝恩,冷陽將他拎了起來:“別弄這些虛的!快告訴我,他還讓你做了些什麼?!”
小德子交代心中所想後,便再無懼色,淡淡的應道:“李公公交代的第一件事……便是毒害辰賢王……”
冷陽身子一震,險些站不穩:“怎麼可能是你?!”
小德子嘆了口氣:“對不起二殿下……奴才實在是沒辦法,我就這麼一個妹妹,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
“給大哥的藥未曾離過我的身,你是如何做到將藥換掉的?!快說!”冷陽瞪圓了眼睛,像極了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李公公事先準備好了一個和何齊山大人裝藥一模一樣的匣子,裡面裝著是摻有藍毒的藥丸,他先幾日前便將盒子交予奴才,說是藉機將藥換了便可……當時,奴才並不知道那裡裝的是藍毒,奴才並不想謀害王爺的……”
“後來你又是如何將藥換掉的?!”
“那日正巧碰上王爺冊封大典,何齊山大人進宮送藥,被二殿下您見到了,舉手之勞想將藥帶進宮,奴才便是藉著您上下馬的時機,將小匣掉包的……”
“你!好你個小德子!竟連我也敢欺瞞!”冷陽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