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孃怎麼了?”無邪吃了一驚。
“她到了我所說的那個觸點,不過,她似乎有些麻煩。”石臺說道。
“原來師孃要升級了。”無邪心道。
“她有可能要丟掉xìng命。”石臺又道。
“什麼?”無邪大吃一驚,結丹失敗大不了以後再結,怎會丟掉xìng命。再說師孃已經結丹失敗過幾次了,也未見丟掉xìng命。
“她剛猛冒進,強行吸收了太多能量,已經遠遠超過了她所能容納的範圍。如果她轉化失敗,最輕也是經脈寸斷。”石臺說道。
“那不是和師父一樣了嗎?”無邪又被嚇了一跳,“師孃怎會犯下這樣的錯誤。”無邪迷惑不解。
無邪卻不知,吳佳音是故意吸收這麼多的力量,她太想提升實力幫助無邪殺掉蚊王。所以選擇了強行突破的這條道路,不成功,便成仁,這也是出自捨身取義的想法。不過這戰勝心魔並不是全靠力量,李無真那次結丹,力量也足夠強大,可是還是失敗在心魔之上。心魔是對心靈的考驗,是對修真者意志,智慧和力量的綜合考驗。
無邪見吳佳音顫抖的越來越厲害,表情越來越痛苦,這顯然不是結丹成功的正常表現。無邪拿出木之jīng,一端按在師孃的手中,神念一動,便進入師孃的神念天地之中。此舉非常危險,如果吳佳音結丹失敗,身體自爆,無邪的神念也會一起完蛋。不過無邪為了救師孃的xìng命,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在透過一段青sè的同道之中,無邪掉落到一個極其廣闊的大殿之中。無邪抬頭四望,大殿中藥材堆積如山,還有數座高大的丹爐。無邪立刻反應過來這是龍虎山的煉丹室,不過此時煉丹室比以前廣闊千百倍,好像一個宏偉的大殿,這是吳佳音心靈的幻像。不過此處與真實的煉丹室也頗為不同,這裡沒有門窗,是一座完全封閉的房間。
無邪忽然想起了“心靈的牢籠”這句話。師孃當年唯一的兒子死後,師孃曾經抱著他的屍身在煉丹室中,幾rì幾夜不吃不喝,那時她把自己的痛苦、悔恨、絕望,連同那時煉丹室中的景物一起封閉在這個空間之中,放在自己心靈中的隱蔽角落。這就是吳佳音心靈的牢籠,她將自己最痛苦的那部分心靈囚禁在這裡,這裡成了她永遠的痛。從此之後,外表看她沒什麼,外人也不會看到她的痛苦。可是有時候,一件事,一句話,無意中的一個眼神,都會將她的痛勾起來。在峨嵋山腳下,與無邪相遇結緣,也許就是那一刻無邪和她兒子相似的面容勾起來她的心痛。心魔將戰場選在這裡,顯然是還想利用吳佳音的弱點。
“轟隆”一聲巨響,一座巨大的煉丹爐被打成了碎片,無邪向空中望去,只見師孃漂浮在空中,身前飛舞著許多法寶,這些法寶五顏六sè,散發這不同的光芒。此時吳佳音的氣勢極強,無邪粗略感應了一下,肯定是超過了結丹期的神念,心魔必定是築基期的,是不可能有這樣強大的。
無邪四處張望,尋找心魔的蹤跡,忽然,從丹爐碎片中傳來一個聲音,“媽媽,你真的忍心殺死我嗎?”只見一個少年滿臉是血的從廢墟中爬出來。無邪看著他,瞳孔猛地一縮,這少年與他有幾分相似,不過比他年輕的多,只有十三四歲的模樣,這是心魔無疑。無邪神念掃過他,只覺得他的實力弱的出奇,只有煉氣期的水平。無邪心神一轉,立刻反應過來,心魔不需要太強,他在模仿師孃死去的兒子,自然越弱越好。
“媽媽,你還是心疼我的,對不對?依著你現在的實力,只需一劍便可以將我劈成兩半,可是你始終不忍心下手,你心疼你的兒子,對不對?”心魔一面說,空中的吳佳音一面淚如雨下。
“媽媽,你還記得我生病的那次,你幾rì幾夜的守護我,你的頭髮都熬白了幾根,我說將來一定要學會一種法術,讓你的白髮變回青絲。”心魔說著,眼淚也留了下來。
“媽媽,我快不行了,你將我緊緊的抱在懷中,我說‘媽媽,我害怕,我不想離開你。’可是我的手,我的身體卻在一點一點的變冷。”心魔所說的其實都是吳佳音自己的所看所聞。
“啊~”吳佳音忽然捂著眼睛狂叫起來,所有的法寶飛劍一起向前飛去,可是沒有一件打中心魔,所有的法寶都撞擊在大殿側壁上,發出震耳yù聾的轟響。
吳佳音從空中落到地上,雙手依然捂著眼睛,淚水卻從指縫中不停的流出,她沉浸在痛苦中,她已經完全忘了與心魔的作戰。
“媽媽!那一夜我離開了這個世界,你把我抱在懷裡,一遍又一遍的呼喚我的名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