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我的來意,相信韓先生你已經知道了。」雷天宇彬彬有禮地說,韓立本耷拉的眼皮立刻睜了開來,懷疑地看了他半天,搓搓手站了起來,尷尬地笑:「哎呀,請坐請坐,這麼大雪天……先喝杯茶。」
他熱情地親自去爐子上倒了茶水,茶葉是一起放在壺裡燒的,倒出來一種黃濁的顏色,雷天宇出於禮貌說了聲謝謝。
「招呼不周啦,條件艱苦一點,雷律師不要客氣,喝,喝。」韓立本又忙著敬菸,雷天宇搖手說不會,好不容易才推了過去。
剛一切入正題,韓立本的態度就好得讓人吃驚,拍著胸脯保證:「沒問題!一定不會耽誤工期!我昨天前天都和周老闆說過了,要他不要擔心,這個局面,我掌得住!房子一定會按時交工的,質量上保證一點都挑不出刺來!絕對沒有問題!」
雷天宇揶揄地笑笑:「韓先生的保證我當然相信,不過韓先生剛才自己也說,你也沒有辦法的嗎?」
「哈,哈哈哈……」韓立本掩飾地一笑:「那是氣話,開玩笑開玩笑的啦!這幾天都是來問這事的,煩都煩死了!說句氣話嘛,我哪會耽誤工期呢?合同上白紙黑字都寫著的,我不是給自己找事麼?都是那群工人可惡,這活兒還沒幹完就想先拿錢,哪有這麼好的事是不?當時都說得明白完工後才給錢,現在又不認帳了……雷律師你放心,也回去告訴周老闆放心,我有辦法!沒事!一定按期交房子給他!」
他口沫橫飛地說了半天,雷天宇一直靜靜地聽著,最後插上一句:「我此來,還有一個目的,為工人們提供法律援助,如韓先生所說,他們*是因為勞資問題,那麼,既然已經發生勞動爭議,他們當然有權利申請委員會的勞動仲裁,我希望,可以幫幫他們。」
「哎……哎哎!雷律師雷律師!不用了不用了!」韓立本急忙站起來擺動著手,「何必這樣哪,把事情鬧大也沒有什麼好處,他們一幫子窮鬼,也沒錢僱你打官司;這是何必呢,勞心吃苦也沒有錢賺,周老闆那裡我不是已經保證了麼?這事我能解決啊,不用什麼委員會又是什麼裁……請坐請坐,認識就是朋友了,給個面子吧?中午留下來喝兩杯?」
雷天宇毫不動搖地推開他阻攔的雙手:「韓先生,法律援助是不需要付錢的,這是我的義務,同樣,你的工人們也有這個權利。」
「說得這麼嚴重……哎呀呀,好,你坐,我去找幾個人來跟你說說還不成麼?一說你就明白啦,都是小事,明天我就能解決!就能開工!我說了你不信,叫個別人來說你總信了吧?」
「哦,那就不必麻煩了,我自己會去的。」雷天宇淡淡一笑,「韓先生不要多心,我只是想在沒有打擾的情況下詢問真實情況。」
說著,他拉開門,迎著寒風捲起的雪花,走了出去,逕直走到正縮著脖子抄著手站在他車子一邊的那個人面前,笑著說:「能找個地方,談談情況麼?」
「我該說你沽名釣譽還是好大喜功啊?」江雁離把報紙拍到雷天宇桌子上,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我們事務所又上報紙了。」
雷天宇笑笑,把報紙放到一邊:「不過是舉手之勞,哪裡就想上報紙了呢,你給我的兩個選擇好像都不怎麼樣啊。」
江雁離狠狠地說:「你活該!放著案子不去接,跑去幹這個,我已經罵過周彬一頓了,他當我們海天是什麼?他付錢也就算了,沒油水的事也讓你做,這種小事隨便找個新手去做不就得了,還躲躲閃閃地,叫你親自出馬,昨天我上庭的時候還碰見老同事打趣你!說你錢賺足了,現在改追名逐利了!」
「哦?」雷天宇笑著從卷宗裡抬起頭,「還罵了周先生一頓?雁離啊,你們關係特別交情非淺嘛?是不是?」
「少胡說啊,我警告你,破壞我的名節害我嫁不出去我告到你坐牢!」江雁離捲起報紙就砸了過去,雷天宇急忙閃到一邊滿口告饒:「好了我錯了我改了!江大小姐,江大律師!我錯了我誹謗我胡說……」
正在鬧著,有人敲門,江雁離立刻跳回到沙發上坐好,雷天宇也坐直身體,揚聲說:「請進。」
進來的人居然是周彬,雷天宇一怔之下,意味深長地看了江雁離一眼,低聲說:「曹操來了。」
江雁離當然明白他什麼意思,輕哼了一聲,站起身來:「我還有事,少陪了,周先生。」
周彬還是和以往一樣,寬厚地笑笑:「雁離,今晚有沒有空一起吃個飯?我在皮亞諾訂了位子。」
大概大小姐心情又不好了,冷冷地斜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說:「這算什麼?連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