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地調侃道:“『訓單小姐』,看來咱們還真有緣啊!”
她僵硬地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暗自叫苦。要是早知道他會成為她房子的設計師,當時她一定會收斂起囂張的怒氣,接受他的道歉,不會硬是和他結下樑子的。
歐陽烈倦懶地坐在她的對面,凝睇著她尷尬的神情。
“看來你的【終身大事】已經有了著落,否則我就要為了你的『下半生』負責了。”他逮到機會,決定好好地“酸”她幾句,以洩罰單之恨。
薇光的頭頂頓時罩上一層愁雲慘霧。被哄買下房子,揹負著三百多萬元的房貸已經夠慘了,現在還得忍受這個粗獷男的冷嘲熱諷,真是有夠衰!
“罰單的事,就當是你賠償給我的洗衣費,我們一筆勾銷,怎麼樣?”薇光友善地提議著,努力與他搭起友誼的橋樑。
他咧開惡作劇的笑紋,決定調侃她幾句再收兵。“幸好,我的過失沒有毀了你的婚事,否則我的罪過就大嘍!”
他嘲諷的話語,像釘子刮過石板一樣,令她覺得十分刺耳。
“我的初戀男友並沒有向我求婚,我來這兒只是單純地因為買了一間老公寓,想重新設計裝潢而已。”她按捺下滿腔的苦楚,硬著頭皮坦誠。
歐陽烈的眼底帶著幾分促狹,咧開白森森的牙說道:“這麼說,不只我這個人惡有惡報,馬上收到罰單,就連你也有現世報,真的沒嫁成功!”
就是這句話踩中了薇光的地雷,讓她美麗的臉龐一點一滴地脹成豬肝色!她冷冷地打斷他的話,道:“我有沒有嫁成功,不用你關心。”
“話不是這麼說,我總要知道你嫁不出去的理由是因為你個人的因素,還是我的過失間接造成的。”
“那很重要嗎?”她恨恨地掀動紅潤的唇,嫌惡地吐出幾個字,質問他。
歐陽烈清峻的臉龐掛著一抹令人刺目的燦爛笑容,訕笑道:“如果是我個人的過錯,我很願意負起責任的。”
“我今天來這裡是為了談裝潢設計公寓的事情,其它關於個人隱私的部分,請你不要探究!”她皺起眉心,語氣惡劣地訓斥道。
歐陽烈嬉皮笑臉地調侃道:“也就是說,你的初戀男友沒有向你求婚這件事,完全不是我造成的,與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嘍?”
“是。”薇光橫睨著他。“我的初戀男友要不要向我求婚,與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就算我這輩子嫁不出去,也不會要你娶我的!所以,你只要跟我談論設計裝修的事情就好了,其它私事,請不要過問。”
她極力壓抑住滔滔怒焰。要不是因為他是關行漠的朋友,可以省下設計和施工的費用,她才不想跟他有任何牽扯呢!
“既然如此,難道你不覺得自己該為【罰單事件】向我致歉嗎?”他痞痞地笑直。
“你這個男人怎麼這麼沒風度,一點芝麻小事就記恨到現在!”她氣憤地揚高音量,拉長了臭臭的俏臉。
“你這個女人怎麼脾氣這麼差,人家調侃你兩句就發火。”他喃喃抱怨。“也許你的初戀男友就是被你的臭脾氣給激走的。”
“才怪!明明是你詛咒我的!”薇光惱得失去理智,威悍地以食指戳指著他的鼻尖,數落他的錯誤。
“丁小姐,我這輩子最討厭人家指著我的鼻子說話。”他沒好氣地揮掉鼻尖上礙眼的食指。“你知道嗎?多數的臺灣男人認為,女人長得夠漂亮,但言詞犀利,脾氣火爆,還是不受歡迎的。”
“姓歐的!我受不受歡迎,都不關你的事!”她不屑地冷哼著。
“我姓歐陽!是複姓,不是姓歐!”他激動地澄清。哼!這個丁薇光不只脾氣差,還缺乏國學常識,連複姓都不曉得!
她高傲地昂起纖巧的下顎,故意嗤哼道:“你從父姓或母姓都不關我的事!”
“歐陽是複姓,重複的復!不是跟從父親姓氏的父姓!”他掄緊拳頭,捍衛自己的姓氏。
“你要跟從父姓或母姓都不關我的事,就算你想從妻姓我也沒意見!”踩中他的痛處,激起他的怒意,讓她心情大好,稍稍舒緩了鬱積在心裡的悶氣。
他瞄到她嘴角揚起的笑,這才知道自己中了她的詭計,這丫頭分明在耍著他玩!
兩人各自盤踞在沙發的一端,沉著臭臉互相對峙著。
此時,從茶水間端了兩杯咖啡走出來的伍壯元,夾在怒氣勃發的兩人間,不知所措。他們也算是從事藝術相關的工作,怎麼修養這麼差,吵起架來跟幼兒園小朋友沒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