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予乾看著朱志玖職業化的笑意,從他臉上沒看出多少喪親之色,“朱總還真是客氣,那就預祝我們日後合作愉快吧!”
朱志玖點點頭,“我們各忙各的,互相尊重必能愉快合作,公平競爭。季總我的行事風格與家父有異,我小農意識強,也不想一口吃成胖子,只想守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小富即安。”
季予乾輕蹙一下眉,“朱總的想法很好,但是商場之上大浪淘沙,最後誰是金子還真不好說。”
朱志玖點點頭,“是金子在哪都發光,黃沙之下藏著多少粒黃金同樣沒人說得準。季總先忙吧,我不打擾,順便說一下,我明天就回去了,往後湘湘還請你多關照。”
“明天就走?明天上午的董事會,你能否參加?”季予乾問道。
“我會準時出席。”朱志玖往外走,心中並不十分暢快,大有樹欲靜而風不止之感。
“朱總,等一下!若是見到朱心慈,讓她今晚去醫院找我,我把房間號發資訊給你。謝謝!”季予乾確信,朱志玖知道朱心慈的行蹤。
當晚19:00多,朱心慈懷著忐忑的心情走進季予乾在醫院的休息室,他不在!朱心慈長長嘆口氣,肯定是去看周嘉敏了。朱心慈遲疑著往外走,卻見小夏進來了。
小夏見到朱心慈,沒太大熱情,硬著頭皮說一句,“心慈小姐。”
朱心慈意料之中的冷遇,“小夏,予乾呢?嘉敏怎麼樣?”
“少爺去同醫生談事情,周嘉敏在icu還沒醒。”
小夏忙活著自己手裡的事情,沒多看朱心慈,連個下人都給自己臉子看,朱心慈心中倍感寒涼,“小夏,久久這兩天還好嗎?”
“我白天都呆在醫院裡,不知道家裡情況。”
“小夏你回去休息吧!”不知何時季予乾站在了門口。
朱心慈也不再看下人的臉色,她鼓起勇氣看向季予乾,他眼窩深陷,下巴上有點胡茬,“予乾,你憔悴了!“
季予乾隨意看一眼朱心慈,“在這鬼地方,人好才怪。你總算是肯露面了,你就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原本有些緊張的朱心慈,真正面對要興師問罪的人時,反而坦然了,她隨意坐在房間的沙發上,輕扯扯自己的黑裙子,一副優雅姿態,“有想說的,就是不知道你想從哪聽起。由遠及近怎麼樣?”
季予乾扯下自己的領帶,把朱心慈身側的窗子開啟,略顯悶熱的晚風吹進來,並不比空調的冷風舒服,但他沒有關窗的意思,隨手拿起之前放在窗臺的煙,點燃後,才開口道,“隨你。”
朱心慈側仰起臉,看著季予乾的背影,黑襯衫如他黑著的臉一般,透出遙遠的疏離感,“予乾,你怎麼會吸菸了?在家沒見你吸過!”
“從知道嘉敏嫁給又安那天我就學會吸菸了,家裡有久久,所以我從不在家裡吸菸。”
“久久,還好嗎?”朱心慈再一次問到久久,她真的很想久久。
“久久好嗎?你是真正關心嗎,她又不是你的孩子,她媽媽還躺在走廊另一頭,隨時可能會與久久說永別。而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還存活在世上。”季予乾語氣冰冷,每一個字都像在控訴。
朱心慈聽了直想流淚,只怕自己哭出來他都以為自己在演戲吧,“我很愛久久,知道我為什麼給她起名叫久久嗎,我就是希望她可以長長久久地呆在我身邊,直到我老去、死去的那一天。”
季予乾冷哼一聲,“聽上去真感人,你愛她,還要偷偷帶走她?她長長久久陪在你身邊,陪你到老,你讓十月懷胎、九死一生換來她生命的母親情何以堪!”
“我當時被我伯父逼的,他說我若不把久久和積木帶到叔叔的別墅去,他就把和我又安當年的事情桶給警察,我怕,怕坐牢、怕牽連又安……”
“你還知道怕!當年你們偷走孩子時,怎麼不知道怕?好一副姐弟盟友情深的場面,可惜又安看不到了。偷走尚在保溫箱的孩子,你們怎麼忍心下手!聽聽這是多恨的心腸,還口口聲聲說愛久久,你真不配說愛!”
朱心慈原本自責,再被季予乾冷言冷語刺激,一時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她才嘆口氣,悠悠說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真心喜歡久久,把她當自己的女兒看待的。”
季予乾一支菸燃燼,他在菸缸裡按滅菸蒂,轉過身冷睨著朱心慈,“把她當自己女兒看待,既然那麼喜歡孩子你可以自己去生,幹嘛去偷別人的孩子!”
朱心慈再度被季予乾話刺激到,她站起身淒冷在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