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和你家積木走了。不知道人去哪了,電話打不通,坐的車不是我們家的,也不是你家的,走一小時了!”
沐又安心更加糾緊了,嘴上還強作鎮定勸著田嬸,“田嬸,你別急!在家等著,我現在去找孩子。”
沐又安邊往外走,邊給季予乾打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季予乾低沉的聲音,“哥,嘉敏救出來沒?”
“嘉敏跳樓了,生死未明,現在在120車上,剛吐了血。”季予乾機械地說著。
沐又安心無比刺痛,自責萬分,“哥,久久和積木失蹤了。你看著嘉敏,我去找孩子。”
季予乾依舊低沉回一句,“好,找到告訴我。”
季予乾握著已經結束通話的電話,兄弟是挽回來了,可是嘉敏和兩個寶寶將會是怎樣的未來?他木然地看著醫生忙碌著,他們剪開周嘉敏身前的血衣,用酒精棉擦掉血跡,露胸前面板後,嬌小的兩峰之間清晰可見的紫黑色的拳印,赫然醒目。
“看這,傷者墜樓之前還受過外傷!”醫生說道。
“對她的腳踝和手腕上都有淤青,額頭還有撞擊傷,臉上不知被打過多少下,裡面的牙齒已經鬆動了。”另一個護士回一句。
醫生邊操作著儀器,邊吩咐著護士,“全身檢查一下,到底多少處傷,人若救不過來,警察那邊還要報備記錄!張警官說報案時是說有遭強 暴可能,他讓咱們先出一份報告,這涉及定罪什麼的。”
護士又換一副手套,準備去剪周嘉敏下半身衣服,抬頭看一眼盯著自己的季予乾,“家屬迴避,我要給傷者做私密處檢查!”
季予乾轉過頭,心中疼痛無邊無際蔓延開來,嘉敏你是受了多少凌 辱,才又從樓上摔下來的!
“外 陰無傷、無精 液,沒有遭性 侵的痕跡;下肢可能有骨折;其他內部的傷得回醫院細查。”護士道。
“那個報告,先填一下。”
護士舉起手裡一個本夾在醫生面前晃晃,“寫這個?看她這傷,似乎是自己跳下來的,估計是為保清白吧,傷都在下半身,脊柱、頸椎表面看似乎都沒事。”
季予乾聽了護士的話,心中五味雜陳,她為保清白捨命!嘉敏,你怎麼那樣傻?
周嘉敏被推進急救室,季予乾呆坐在候診椅上,抬手抓著自己的髮絲,第一次意識到周嘉敏紮在自己心裡的根遠比自己想象的得要深,當看到她奄奄一息倒在血泊裡時,他自己才知道,自己願拿一切換回她活著,哪怕是用久久、用自己的命去換。
漫長又煎熬的等待,每一分每一秒都度日如年般緩慢,一個護士匆匆走出來,“家屬簽字!”
季予乾機械地走過去,接過護士遞來的單子和筆,他低頭剛要寫字,《病危通知單》幾個黑字,如尖刀利刃般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的心,他手微抖一下,把東西往護士手裡一推,“這個我不籤,我必須要她活著,請你們務必不惜一切代價救活她!”
護士無奈地看看眼前這個長相出眾、言談舉止不凡的男人,“我們只是例行通知,救正在努力救,但是能不能救過來得看患者體徵表現。這個就算你不拿,不籤,你看過我們也當下達給你了,裡面在做最後的努力,這一點我們需要家屬心中有數。”
季予乾目光凌厲地盯著護士,語氣急切說道:“去和裡面的醫生說,我們要用最權威的專家、最先進的器械、最好的藥。”
護士又把筆和單子推給季予乾,“簽字吧。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們醫院是公安局指定協作醫院,患者我們透過警方接診的,別說你,甚至警察和罪犯都希望她活著,她若救不過來,估計公安局那邊定性都不一樣。”
季予乾每寫一筆,都覺筆尖劃在了自己心臟的肉上,一道道痕跡都在提醒著他,天人永隔就在眼前。
護士指導著季予乾簽了好幾張單子之後,從中抽出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張複本給遞給他,“這個留給你。”
季予乾手裡握著那張《病危通知單》頹然坐在椅子上,過往種種如舊影片一樣在大腦中一幕幕上演,嘉敏求你活過來,再給我一次愛你的機會。只要你活過了,不管又安往後怎樣,我必將不再放手。
……
公安局,朱志玖做完最後筆錄,牽著楚湘走出來那棟莊 嚴的建築。他轉身看看身後的樓上那肅穆的警徽,我們終是走到了今天,我親手把自己的父親推到司法面前,他將接受的不僅僅是法律上的審判,還有道德良心上的譴責。
楚湘安靜在朱志玖旁邊,一言不發,她說不出自己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