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曉文回答的那句話其實不光是指他自己。(那張偉大的雙條板凳床絕對不止躺過曉文一個男人,因此床上女人的實際數字一定大於他本人經歷的實際數字。而在那個曾經少年落魄的年代,其實每一次豔遇經歷都足以讓我們深刻緬懷,並將其深深埋藏心中,留下永恆之深刻印象,並造成實際意義上的誇大。)
惟有對老湯,我一點都不用在意這個。
他當著他夫人面說出的那些荒淫內容,那些曾經的不堪遠超我現在所寫的!
但即使如此,我還是不能做得比他更過分。
不管怎麼說,老湯是一個充滿神奇色彩的傢伙,可惜的是這些故事有太多不和諧內容,導致我無法書寫以至於大家對他的印象只能停留在我的描述當中。
老湯剛一坐下,就對我抱怨,說昨天曉文個狗日的,竟然不直接到車站接我,非要我自己先坐一路公交到了市區,然後再過來接,太他媽不義氣。他說他一生氣,所以也不來了。
你妹!
曉文還有工作理由,你狗日的是在打麻將好不,害得我市區下車,一路從寧海里走到哥侖布廣場才被接上。
幸虧哥最近有練過。
他抱怨完,問我:“現在還是寫小說?”
我說是。
他就問我:“有錢沒?”
靠!
我回答:“沒錢誰寫?”
我等著他問多少錢?
這樣我好回答:比你多。
狗日的竟然不問了。
兩年不見,自然是一陣猛聊。
或許是進了機關太久的緣故,也可能是歲月增長的緣故,現在的他比以前成熟多了,說起話來也有了許多分寸。
以前我們曾經評價老湯說話是三句不離老二,現在他有了明顯的提升——現在是四句不離老二了。
大約十分鐘後,小許來了。
說到小許,我得說,當初沈奕的原形,其實就是從小許身上出來的。
小許是我見過的最有自控能力的傢伙——我是說如果他願意自控的話(題外話你們都懂)。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個傢伙的確有著很好的自制能力,在絕大多數時候,他總是表現的很沉靜。他可以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說話,口才一流,也可以沉默寡言一聲不吭。如果他覺得一件事情做下去對他沒好處,他會毫不猶豫的抽身而退,始終保持清醒的理智。而如果他決定要做什麼,他也一定會努力做好。
他也是我們這一群人中,唯二不好賭的人,還一個就是我。
如果說他比沈奕差了些什麼,那或許是他缺了些沈奕特有的魄力與決斷力,此外就是不具備沈奕的那份急智吧。
但不管怎麼說,他目前所擁有的質素已足夠他成功——他目前在某家合企擔任高階管理人員,算是金領。
當年無錫油泵油嘴廠數以千計的職工,只有寥寥數人抓住了那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就是其中之一。精通英語和日語,多次出國……初中畢業時他的英語比我差遠了,而現在他可以和一幫老外肩並肩坐一起笑談風生。
唯一能讓我感到欣慰的是,那個時候我的作文比他差……
說起來真有意思,當年塔影中學初三五班走出去的一批學生,現在好象沒幾個混得差的。偶爾打聽到某個同學,問及最近的情況,聽到的大多是好訊息。而我們在學校裡的時候,曾經一次又一次被人斥為沒有前途,沒有出息的一代,就象是現在人們批評80後,90後……
小許坐下第一句話就是:“媽的,沒想到這小子也有結婚的一天。”
我說:“早上他爸也這麼跟我說來著,我也是……真沒想到。”
事實上就在今天上午,我和鄒家的一大群親戚聊天的時候,幾乎每個人都為小鄒結婚的事感到詫異。
這也是我見過的最奇妙也最詭異的對待親人結婚的態度——無論是我還是其他任何人,一提到小鄒結婚這事,反應都是不可思議,而不是恭喜和祝賀。
他怎麼就想到結婚了?
每個人都如此想。
還是老湯一語捅破天機:“搞出人命了,不結不行了……六個月了。”
原來如此。
爛掉的胡蘿蔔和懷孕的女人有什麼區別?
都是拔出來晚了。
不過我還是有些詫異:小鄒你好歹也算是天下布種的人物了,這種事對你難道不該是稀鬆小菜的嗎?怎麼這回輕易就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