黴,沈奕的攻擊哪怕再晚一秒,他就能傳送成功,偏偏就在這種情況下希望破滅。
這刻隨著箭塔被毀,傳送失敗,科特眼中閃過一線絕望,不過他隨後便大聲叫道:“停手!全部停手!”
獠牙戰隊成員同時後撤,蠻牛隊和洪浪等人還想追擊,沈奕卻也喊了一聲:“停止攻擊!”
雙方人員同時停止攻擊,該收回的召喚兵種也紛紛收回,不過彼此看對方的目光卻是依然兇悍,毫無退縮。
冒險者們在長期執行任務中逐漸形成了一種默契——那就是陣營爭戰歸陣營爭戰,當勝負已定時,如無必要,不再廝殺。
畢竟陣營爭戰不是私人仇怨,沒有必要非得拼到你死我活。
對於現在的獠牙隊來說,由於援兵無法趕到,敗局固然已是註定,因此求和就成了一種必然。而對沈奕他們來說,同樣無法確保在勝利的同時,己方就一定不會出現任何傷亡。
消滅敵人永遠不是都市生存的第一要素,避免無意義的戰鬥,儘可能儲存自己才是冒險者們的首選。
因此這種前一分鐘還打得你死我活,下一分鐘就坐下來談判該怎麼善後的做法,在都市中也算是屢見不鮮的常事了。
科特的反應也當真迅速,一看到箭塔被毀便知此戰勝利無望,立刻叫停,開始嘗試用非暴力手段解決問題,而沈奕也迅速做出回應,顯然他也不願意死磕到底。
這刻他死死盯住沈奕,從牙齒縫裡蹦出幾個字來:“你們贏了,現在這地方是你們的了,讓我們走,我們以後絕不會找你們麻煩。”
他話是這麼說,但是看沈奕的眼神兇狠,怎麼都不象願意輕易揭過樑子的表現。
楚升卻冷笑道:“不放點血就想走,想得也太簡單了吧?”
形勢決定地位,作為強勢一方,要讓他們放手,弱勢一方就勢必要付出些代價了。
至於付出多少,一取決於雙方的談判技巧,二取決於彼此實力的差距,三取決對手死戰到底的決心。
這刻楚升這麼一說,聖地亞哥立刻咆哮道:“你們已經殺了我們一個人,還想怎麼樣?”
“問題就在這兒。”沈奕淡淡道:“獠牙隊要用什麼方式讓我們相信,你們不會為死去的人復仇?”
雖然說陣營爭戰不等於私人仇怨,但是公與私有時候真不是那麼容易分得清楚的。尤其是在有人死亡後,對方是否還會簡單的把這場戰鬥看成是一場任務之戰,不帶入絲毫個人情感,著實難說。
至少沈奕自問如果這場戰鬥有人把金剛,洪浪或者溫柔中任何一人掛了,他絕對做不到心平氣和的和對手握手言和。
哪怕因形勢不利而當時低頭,事後多半也要想盡辦法為自己兄弟報仇的——至於什麼“戰場默契”“事出無奈”“一時失手”“相逢一笑泯恩仇”諸如此類的理由,讓他們統統見鬼去吧。
我殺了你的人可以一笑泯恩仇,你殺了我的人,那就是要追到天涯海角也得把血債追回!
這就是沈奕的立場!
他不是不講原則的人,但他同時也相信沒有立場的原則就是無原則。
因此當處於這種態勢下時,要讓沈奕放手,科特就必須付出足夠代價——一筆讓沈奕與楚升覺得哪怕結下一個強敵也是值得的代價。
說白了還是拿錢買命,雖然表現形式有所不同,本質上卻無太大差異。
科特顯然也明白這點,他立刻回答:“我們可以簽訂協議,獠牙隊從此不與你們兩隊為敵。”
“只是直接,並非間接。”沈奕依然淡漠道。他是玩文字遊戲的老祖宗,這套把戲瞞不過他。當初他坑藍瓶就是鑽協議空子,就算是簽訂協議,獠牙戰隊也可以象戴恩家族那樣釋出委託來找他們的麻煩。
這種事防不勝防。
科特臉上朦朧出一片淡淡怒氣,不過他如今人在危簷下,不得不低頭。只能無奈道:“我們可以和你們簽訂非戰協議,並支付兩萬血腥點買路錢,另外訂立補償協議,一旦有任何我們間接出手的證據,再額外賠償三萬點。”
楚升和沈奕對看了一眼,楚升低聲道:“你決定吧。”
在談判方面,楚升自知被沈奕甩幾條街,因此這種事他不做主,反正沈奕要來的好處少不了他一份,因此乾脆把決定權交給沈奕。
沈奕笑道:“作為停手的基礎條件是夠了,但作為我們放手的理由還不夠。”
對面的尤納大怒:“做人不要太貪心,真打起來,就算我們獠牙隊全滅,至少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