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炮彈的時候他們給你送來的卻是繃帶!當我向上面要求再派一批你們這樣的特種作戰部隊時,那個該死的接線員竟然回答我沒聽說過這樣的部隊存在,反而問我是否需要空軍支援,該死的!”
“我們一向很低調!”沈奕聳了聳肩。
一發炮彈擦著空降兵們的頭皮飛過,落到橋面上,砰砰跳了幾下,嚇得所有人抱著腦袋趴了下去。
半天沒有反應,一名士兵抬起頭看看,然後罵了起來:“是枚啞彈!”
“不能把它留在那裡。”弗羅斯特叫道。
一名士兵衝過來準備把炮彈搬走,沈奕臉色大變:“快離開那!”
那士兵一楞,原本沒有炸響的啞彈突然轟的一聲爆響,巨大的氣浪席捲了那名空降兵,將他衝上空中。
“阿里亞斯!”弗羅斯特大喊起來。他衝著沈奕叫:“快救救他!”
沈奕一個箭步衝過去,那名年輕計程車兵已經整個成了血人,口中還不停地吐著鮮血。
沈奕扒開他的軍裝,看到至少十多枚彈片插在他胸前,其中一枚在他的肺上射了個大洞。
沈奕抬起頭,看著弗羅斯特中校搖搖頭,表示救不活了。
“不,我不相信,你一定能救活他的,請你幫幫他!”弗羅斯特叫道。
“對不起,我無能為力。”沈奕對此也很是無奈。
卑鄙之醫療術對殘損性傷害幾乎沒有治療能力,因此他只能看著這名士兵的生命力緩緩流逝,而無法拯救。
“哦,不,他才十六歲,我答應過他的母親,要把他活著帶回家的!”弗羅斯特中校叫了起來。
阿里亞斯是第2空降營最年輕計程車兵,聽說他有兩個哥哥,也全部參加了盟軍,但也全部戰死沙場。這次阿里亞斯出征,他的母親特別找到第2空降營的弗羅斯特營長,給他跪下請求他保護自己的兒子。弗羅斯特答應了,從那之後他一直讓阿里亞斯跟在自己的身邊,不讓他參加最危險的任務。
可現在阿里亞斯還是受傷了,並且即將死去。
戰爭就是如此,你永遠找不到一處安全的角落。
所有計程車兵一起呆呆地看著阿里亞斯,露出痛苦的神色。
沈奕嘆息說:“還是給他找個神父吧,我想他現在最需要的是主的聲音。”
“不。”弗羅斯特中校搖頭:“上帝已經死了。”
沈奕一楞:“你說什麼?”
弗羅斯特中校憤怒地回答:“我說上帝死了!”
他有些歇斯底里:“如果上帝還在,他絕不會讓希(特)勒活到現在,不會讓整個世界都捲入痛苦。上帝已經死了,他幫不了我們!唯一能夠幫助我們的只有我們自己。上帝死了,所以把我們投送到這讓人絕望的環境裡,讓我們孤軍作戰!上帝已經死了!”
這絕望的呼喊,讓所有人都閉口不言。
沈奕看著弗羅斯特中校,他能夠看到他眼中的痛苦。
阿里亞斯那絕望的眼神,口中噴濺的血沫,沈奕心中突然好象被什麼東西深深觸動了一下。
他迅速從血腥紋章中拿出一瓶中級恢復藥水:“這個東西應該能救他……”
一看到是中級恢復藥水,洪浪眼都直了,他猛地衝了過來抓住沈奕的手:“你瘋了?為了一個士兵拿出這種東西?這值得嗎?別忘了我們和他們不一樣,他們都只是……”
“閉嘴,洪浪!”沈奕怒視洪浪,洪浪知道自己差點說漏嘴,卻還是瞪著沈奕不肯放手:“難道你有很多瓶這玩意?”
“不多。”
“那你還……”
沈奕輕聲說:“我未必用得上它,阿里亞斯卻現在就需要。生命就是生命,沒有高低之分……鬆手!”
洪浪的手微微一顫,終於鬆開。
沈奕把藥水倒進阿里亞斯的嘴裡,然後再發動治療術,在那神秘力量的作用下,士兵的呼吸變得平穩起來。
效果之佳,即便是沈奕也大吃一驚。
他突然意識到,原來卑鄙之醫療術不僅僅是為了治療常見性創傷存在的,它還有一個作用,就是配合藥物治療發揮更好的效果。
“他醒了,他醒了!”弗羅斯特興奮的叫了起來。
阿里亞斯的死而復生,令所有士兵同時大喜。儘管他們不知道沈奕是怎麼做到的,那藥又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洪浪他們的行為已經充分說明了那藥的珍貴。而沈奕顯然是為了救阿里亞斯,把自己最寶貴的救命藥物給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