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嘶啞,聲音只在伊凡娜公主號飄蕩。
儘管如此,大部分人還是轉移去了其他船——對大部分人來說,發生在公主號甲板上的一幕實在是過於血腥與殘忍,那一聲聲催命般的叫喚更是讓聽者從心底發出顫慄。
誰能想象,那個外表斯文的年輕人,瘋狂起來時竟會如地獄惡魔一般呢?
公主號的甲板上,沈奕還在研究卑鄙醫療術的轉換之法。
躺著的藍瓶,全身上下的骨骼幾乎盡被打碎。
血水將整片甲板染紅,如果要用量來計的話,那差不多是一個人身體中全部的血液。
可是對方偏偏就是不死,令人不得不讚嘆冒險者生命的堅韌。
不過對藍瓶來說,此刻死反而成了一種解脫。
“沈奕,你個龜兒子,王八/蛋,畜牲,混蛋,你沒有人性……”
藍瓶聲嘶力竭的罵著。
他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力氣也越來越小。
此時此刻,即使沒有別人看管,他也沒可能逃得了這艘船。
沈奕則置若罔聞的繼續對藍瓶進行治療——一邊治療舊傷,一邊製造新傷。
他的卑鄙醫療術可以恢復生命,彌合創口,止血生肌,但涉及到骨骼類部分就效果極差。
因此藍瓶就象是一個倒黴的車禍受害者,先斷了一條腿,痊癒後再斷一條腿,再痊癒斷手。待到四肢皆斷,原先的斷處就再斷一次。
最終發展到後來的結果就是藍瓶在受傷與癒合中不斷徘徊,殘廢程度則一次次加深。沈奕可以恢復他的生命,可以讓他就象是車禍三個月後離開醫院的病人般除了殘廢全無阻礙,卻就是無法根治骨骼傷害帶來的惡劣後果,無法恢復其根本功能。
而這也正是沈奕想要突破的。既然當初神官可以讓斷肢重生,那麼骨骼傷害這種層次的恢復就更不在話下才對。以前沈奕沒有好的實驗研究物件,這次正好抓住機會。
不過這過於慘烈的一幕就連一向心狠的洪浪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我說你到底要折騰他到什麼時候?你看看這傢伙,都快不是人了。”
沈奕嘆了口氣:“技能的還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神官上次治療我的時候給我種下了一顆還原能力的種子,我能夠感受到它,但是卻無法理解和掌握它。我想,只有透過不間斷的運用,才能慢慢發掘和實現它。所以要想讓卑鄙醫療術還原成它本來的面目,我就必須不斷的去實驗……再說你們的傷也需要我儘早研究出來。”
正如一句老話,好槍手都是用子彈喂出來的,好的解剖醫生同樣也是用屍體練出來的。
從一開始沈奕就知道,要想掌握神官所謂的醫療術還原技巧,就勢必需要反覆運用醫療術。而且不能是那種簡單的運用,必須是在運用的過程中思考它,理解它,探索它,才能掌握它。
以往沈奕練習醫療術,就象是廚師練習刀工一樣,追求的是熟練二字。隨著反覆切剁,練習多了自然就足夠熟練。
但是要想把醫療術還原,那就涉及到更深層次的問題。
這就好比雕花,你不但要有熟練度,還得知道這花該怎麼雕。
你能夠把一根胡蘿蔔雕成一朵玫瑰,但是你不知道要用什麼刀法去把它雕成芙蓉。有趣的是,這兩種刀法在本質上是相同的,僅僅是在細節上有所變化。
沈奕要做的就是找到變化。
這就需要你瞭解自己的刀,瞭解所用的原料,並在反覆的研究中掌握技巧。
因此從這個角度考慮,藍瓶到的確是個非常合適的實驗人選——冒險者堅韌的生命體質使他不容易死亡,可以反覆下手,就好比一塊用完之後能夠自動復原又可以重新雕琢的原料,從而使得雕刻者因為對原料的熟悉而更加容易上手。
當然,對原料來說那就是摧殘。
金剛轉過頭:“雖然知道你是對的,不過我還是看不下去。媽的,一看他那慘樣,我心裡就一陣涼颼颼的。”
沈奕淡淡回答:“那說明你在恐懼,你把對方受到的傷害,從精神上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說著沈奕站了起來,走到不遠處一個水桶前,洗了洗自己的手。
“你研究出來了?”
“只是精神耗光了,休息一會。”
“……”
為了試驗卑鄙醫療術的還原之法,沈奕把鶴羽披風,清醒戒指以及金剛等人的加精神與意志裝備全部戴上,將自己的精神加到了52,意志更是加到51,最後還用十字架鎖定了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