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第一次帶她回家見顧博年,顧博年在書房裡對他說:“老子命令你必須娶蘇陌!”彼時他還覺得莫名其妙,一向“金錢至上”的顧博年,何以對蘇陌刮目相看。
原來……
他搖頭,笑容苦澀:“我想,他們都是知道的。顧博年第一次見了蘇陌就和我說,讓我必須娶她;我媽……”
他停住想了想,又接著說道:“大概我媽覺得我和她不可能走到一起。前幾天顧博年讓我們結婚,她才反對。”
因為覺得他們不會有結果,所以,才不介意。或許,她是介意的,不然平日裡也不會對蘇陌表現冷淡。遲鈍如蘇陌,都知道雲瑤對她的不喜,他是有多蠢,才沒發覺?
“我想,蘇陌的媽媽也是知道的。”高寒出聲。
周煥生從來沒換過名字,當初蘇陌和周文遠在一起,蘇柳見過周文遠。以韓天意對蘇陌婚事的在意,肯定如盤問顧子銘那般詳細盤問過。
蘇柳卻一直沒有說,是忘記了還是不想讓周煥生認蘇陌?
“蘇陌從來沒去過周家,也沒見過周煥生。”陸西元開口。
“所以,這算不算無巧不成書?”高寒也實在不知說什麼好。
一個是他多年兄弟,一個是他熟知多年的學妹。
“你打算怎麼做?”高寒無奈地嘆氣。
顧子銘搖頭,眼神迷茫:“我還能怎麼做?”
正是因為他什麼都做不了,所以才會這樣無能為力。
心有餘而力不足,就是這樣的感受吧?
難道他能告訴蘇陌一切真相,然後告訴她罪魁禍首是他親媽媽嗎?還是說,告訴她,她親生父親就是周文遠的養父,就是那個害了她外祖一家的兇手?
他什麼都不能說。
即使她那麼隱忍而熱切的想要知道,她的爸爸是誰。
“我想知道,當年為什麼柳懿會帶著蘇陌遠走。”高寒頓了頓,又接著說,“這件事交給我去查好了。“
誰也不知道還有什麼事發生,而云瑤,畢竟是顧子銘的媽媽。
陸西元卻有些不忿:“難道你連替蘇陌問一句雲瑤都不敢?“
眼神直直地看著顧子銘,情緒複雜。
顧子銘卻想到蘇柳,那個第一次見就讓他覺得氣質出眾,有大智慧的女人,當初知道蘇陌和自己前任老公,蘇陌生父的養子周文遠在一起時,是怎樣的心情?
又是怎樣的經歷,才讓她變得現在這般,即使知道那是周煥生,依舊無動於衷?
他忽然想起,蘇陌生日宴那晚,蘇柳給他打電話說讓蘇陌住到他家去,是什麼用意?
顧子銘覺得頭疼。
“讓我想想。”他鬆開自己的衣領,落處白皙精壯的胸膛,引來旁桌的女子陣陣側目。
“無論怎樣,我們先弄清事實再說。”高寒的話無疑讓兩人升起了一絲希望。
“還是不要告訴蘇陌她爸的事情了。”陸西元有些難受,“要是我知道自己日思夜想的爸爸是這樣的……”
陸西元忽然有些理解蘇柳的做法了。
如果有一天,你從小到大在腦中、夢中,幻想過無數次的父親,有人忽然告訴你,是他害死你的親祖父,害死你的舅舅,害死了你的姥姥,還偷走了你媽媽的公司,連和你媽媽結婚都是一場陰謀,你會怎樣?
他不知道蘇陌會怎樣,可是,如果是他,陸西元想,他一定會想辦法讓他受盡折磨……
而蘇陌呢?
她不僅有這樣的父親,還有,周文遠那樣的前男友。
真疼啊。
陸西元看著天花板上斑斕的燈光,他真替她疼。
三人帶著沉重的心情出了酒吧。
顧子銘卻忽然害怕回清水別苑。
那裡,有蘇
陌。
而他,虧欠的,是她一個圓滿的人生。
“送我去城西的那套宅子吧。”他酒喝得有些多,頭疼得厲害。
“那……”陸西元想說“蘇茉怎麼辦”,可是最後就變成了,“我和你一起吧,省得高寒還要跑兩次。”
高寒點頭,將二人送到了顧子銘在城西買的宅子。
雖然不常回來住,但是天天有人打掃。管家看見顧子銘和陸西元回來,又急急忙忙地給二人準備乾淨的被褥,折騰了半天兩人才洗漱好睡下。
“西元。”顧子銘聲音有些啞,“如果,我是說如果。”
“你說。”陸西元也沒有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