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穿過熙熙攘攘的綠樹廣場,周圍熱鬧的人群突然使燧遠有點煩躁的意味,想到品茗樓就在附件,眼前泛起一個狐媚般的女子和一個深沉的如古井般的男子,一時來了興致邁步走去。
裴湘蘭坐在藤椅上,柔軟的巾帛緞子如照在雪山上的初升朝陽般,醒目而帶有一絲絢麗。玉脂般的一截小腿輕柔的交叉,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筆直的撐起一片充滿無限遐想的身軀,柔順秀髮如瀑布旁蜿蜒而水嫩的縷縷青藤順著泛著淡淡熒光般的脖頸幾縷賴在肩頭,繁枝雍散的披在背上,遮住了一段美妙的身段,精巧的耳墜水晶藍的色澤在秀髮中時閃時隱,起之雲端圓滑曲線妙不可言的收在秀氣面頰最低處,花之心蕊的薄唇上,瓊鼻輕輕一嗅蓮藕般的柔荑,吹彈可破的面頰上淺淺酒窩漣漪般,擴散開來杏眼明而媚,晃動心神,眉頭不時輕皺,為之可顫。一對妙目看看樓上,喵喵門外,伴之搖頭輕笑,無限回味。
“有女妖且麗,裴回湘水湄。水湄蘭杜芳,採之將寄誰。”輕調的聲音擊碎這濃重的水彩色,慵懶的面孔握著裴湘蘭指尖,深深一嗅:“墨蘭青而妖,回味…呵呵…好時光好時光啊。”
“瓠犀發皓齒,雙蛾顰翠眉。紅臉如開蓮,素膚若凝脂。”紅酒下喉般絲滑的語調,帶著少女般的羞紅,慢慢抽出小手:“姐姐我更喜歡這句,遠仔嘴是越來越甜了啊,姐姐沒白疼你。”裴湘蘭勾魂般的望著一臉貪吃的燧遠調笑道。
“恩…下句是什麼?哎,本少爺最近健忘的很吶!”燧遠來了精神,直勾勾的看著這狐媚般的女子,一臉痴呆像。
“少來,怎麼不見你那小跟班呢?”裴湘蘭向後看了一眼,隨意的問道。
“哦,他吃相太難看了,帶來某人要咬人了。”燧遠所性靠在藤椅上,手一伸:“丫頭,上茶!”
“是,大爺樓上雅座請,奴婢這就給老爺沏茶,老爺今天要奴婢伺寢嗎?”膩膩的味道。
“爺,今天累了,先喝茶,伺候好了,看爺心情…”望著燧遠瀟灑而有點狼狽的走向樓上雅座,裴湘蘭心道:不信收拾不了你個小猴子。但她自己也沒發現自己內心深處的一絲絲波動。
二樓面積不大,被很精巧的分割成幾個雅間,上書梅、蘭、竹、菊等詞句。齊頂的屏風詩江蜿蜒其中,淡淡幾筆勾勒出遠處的雲霧峰,沒有子夜那種逼人的氣勢反而有點小女子的情調。。燧遠相視一笑,在臨江這個地界好像什麼都和詩江脫不了關係。
燧遠望了眼,隔窗下遠去的詩江一絲煩躁湧上心頭。
“遠仔,嚐嚐姐姐自釀的墨蘭茶怎麼樣?”伴著輕微的抬步聲裴湘蘭手託香茗打望有點怪異的燧遠。
“哎,還是我來吧。。怎敢勞您大駕,受不起呀!”燧遠嘆了口氣,壓下那絲煩躁,接住裴湘蘭手中的紫砂壺和蓋杯茶,擠出一絲笑容。
看著燧遠沒有以往的興趣,裴湘蘭媚眼一閃,不再言語,轉身下樓,“遠仔,青水出苦茶杯小茶亦展。”裴湘蘭若有所思出聲道。
“杯小茶亦展。。理易懂,行難進吶。”燧遠端著托盤隨手放在屏風後的紅木桌上,點上品茗樓特有的蘭香,嗅著空氣中幽幽的味道,坐在太師椅上不顧及形象的將雙腳搭在桌子上,右手託著下巴,長處一口氣。
可能連燧遠也不知道,每當他有一絲煩躁的時候,身體條件反射般的就會來到品茗樓。雖然這裡的茶也十分有特色但和無塵的朝露茶比起來還是有差距的。
品茗樓坐落在綠樹廣場旁邊,在臨江絕對屬於繁華地段,周圍有各種大型賣場充滿現代都市氣息。臨江人都知道這片區域屬於臨江很有勢力的一個幫派:拳幫的地界。拳幫在這片區域有絕對的生殺大權,各個商場娛樂場所每月定期給拳幫繳納保護費,而拳幫也相應的為這些地方提供方便,保證這些地方正常營業。拳幫當事人複姓太叔單名一公字,相傳祖上為崆峒內家弟子,一身功夫內外兼修很具火候,手下有弟子五人皆是狠角色,五弟子各領一堂在臨江打下一番地盤,以綠樹廣場為中心的六條繁華街段皆是其地盤,光是一月的保護費就是天文數字。
只是很少有人知曉,品茗樓不是不交保護費只是每個月的保護費都交予另外一個人,而非臨江的任何一個幫派。具臨江訊息靈通的人士所知,拳幫不是沒有行動,反而是五堂精英盡出最後鎩羽而歸,所幸沒有人員傷亡,拳幫當事人太叔公最後好像接受了臨江其他大佬的調和,將此事揭了過去,反正一個月也沒幾個錢就聽之任之了,至於面子問題有時在實力面前不得不低頭,再者此事極為隱秘,也就放置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