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掌櫃追在子容後面,急得一頭的汗,“莫掌櫃,你怎麼就不去徵這批布呢?五千匹布全讓 福通,一家吃下了,我們湯都沒得喝一口。”上批布才嚐到了甜頭,指著能再有一批這樣的買賣。
結果眼巴巴的看著 福通,接了五千匹,也緊著差人去打聽過了,人家是一匹也不肯分出來的,五千匹全自家出。
他聽了夥計回話,眼都急紅了。
子容指划著夥計幹活,聽了金掌櫃的話,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我們這布才交上去,大夥也累了,得歇歇。”
金掌櫃臉有些發燙,上批布,全是子容派去的人指划著染的,他甩著手白白掙了那筆銀子,“我這不是為您著急,想您多掙點嗎? 福通, … …那可是五千匹啊。”
其他掌櫃也跟著附和,“我們只是看不過姓王的那得意勁,為您不平呢
子容笑了笑,他們打的那點小算盤,就是五歲小兒也能看穿了,“生意嘛,哪能一家做完的。”
金掌櫃嘴扁了又扁,終於鼓起勇氣,“聽說沈師傅過了 福通,是真的嗎?”
子容挑了挑濃眉,“是嗎?我咋不知道這回事?”
各掌櫃面面相覷,這事大家都聽說了,並不是什麼秘密,也正因為這樣,他們才心慌,“您還不知道這事?”
子容裝傻,“沒人跟我說這事啊?”扭頭衝著外間喊著夥計,“李子 … …李子 … …”
小李在外面應了聲,跑了進來,“掌櫃的,有什麼吩咐?”
子容一本正經的問小李,“洪子去了 福通,了?”
小李一臉的迷糊,“掌櫃的,您健忘了,前天洪師傅才過來向您告的假,他爹的忌日到了,回鄉下拜祭燒紙錢去了。”
“你看我這記性,忙得把這擔子事給忘了。”子容輕拍了拍額頭,“好了,沒事了,你去忙吧。”轉過頭又對金掌櫃道:“他沒去 福通,啊。”
金掌櫃還想再說,雪晴邁了進來,笑嘻嘻的道:“喲,各位掌櫃都在這兒歇著呢,看來過兩天的加盟稽核都準備妥當了。”
各掌櫃臉上頓時沒了光,這軍布就算接下來,還得指著子容的人染,他們也只得個坐享其成,這天下掉餡餅的事也不能總指望著,而過了加盟那關,才不會斷了以後的買賣,說到底這才是正事。
你看我,我看你的,坐不住了,紛紛起來拱手告辭,回去盯著師傅們加勁練手藝去。
等他們先後走遠了,雪晴才撇了子容一眼,“你有這麼多閒功夫跟他們耗著,倒不如上樓睡會兒。”
子容昨晚試馮掌櫃留下的一種新染料,折騰到天亮,也沒睡,洗了把臉就過鋪子上來了,的確有些睏乏,“這時候上面睡著熱。”
“對面又沒樓攔著,捲了簾子,這風直穿直過的,哪能就熱著你了?”雪晴蹙了眉,以前也沒見他說過上面熱的話
“這大白天的,捲了簾子,晃眼睛,也睡不著。”子容故意苦下了臉。
雪晴正倒了杯茶在喝,回頭睨了他一眼,“你幾時變得嬌貴了,以前就算七伏,你大中午的,倒在草跺子上一樣睡得香,這會兒倒睡不著了,要不我上去給你扇扇風?”
子容嘿嘿笑了兩聲,等的就是她這句話,“扇風就不用了,上去陪我說說話就行。”
“有我陪著說說話,你就不熱了?”
“不熱了。”
“也不晃眼睛了?”
“不晃了。”
雪晴呸笑了他一口,他就這點花花腸子,不過她現在也閒著沒事,陪他說說話也沒什麼的,把茶壺提上,“我算是遇上你了,上去吧。”
子容裂著嘴笑了笑,提了長袍下襬就往樓上走。
子容上了樓,除了外衫,往小木床上一倒,凝看著雪晴,悠閒自在。
雪晴放下水壺,當真拿了團扇坐在床邊,給他扇著風,見他眼睜睜在瞅著自己看,臉上微微泛紅,“快睡吧。”
子容微微一笑,仍看她,“就睡。”
她今天穿了件白底落花的薄綢衫子,露出雪白的一節粉頸,更襯得她面如桃花,看得不由心裡一蕩,真想把她一把撈過來壓在身下。
但這地方比京裡還保守,雖然她是他定下的媳婦,但如果婚前有點什麼事,爹孃臉上無光,而她免不得被人說三道四。
他在這裡的時候,還好,沒人敢怎麼。
如果有一天,他離開了,她揹著這個罵名,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免不得要往她身邊湊。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