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退回去,這錢就打了水泡,贖著就當壓了箱底,總是在。他雖然和子容不認識,不知對方品德怎麼樣,但馬掌櫃敢贖,他也就能贖,到時子容跑了,還有馬掌櫃在。
雪晴握著茶杯,轉溜著大眼睛,緊緊盯著子容,只要他1點頭,這馬可就到手了,關鍵是不知這麼多染料用不用得著。
子容見他如許說了,也不再矜持,笑道:“掌櫃的這麼讓步了,我再說不,可就有點說不過去。成,這貨,我幫你解決了,大不了回去讓夥計們再賣命點,多招些買賣回來。”
馬大豐長鬆了口氣,拉著袖子拭了拭額頭上緊張出來的細汗,拉著子容的手,“兄弟,你這可是幫了我了的大忙,明天我就讓人趕著那馬,連著我們兩家的貨給你送家裡去。”
子容笑著謝了,“但這事,我有個條件。”
馬大豐心又懸了起來,“甚麼條件?”
子容從容道:“這染料不好染,斲喪大,我雖然能染,但也不是包行,染砸1缸,就得賠人家1缸的布錢。以是到底最後能剩下多少,我內心也沒數。以是價錢的事,不能跟別人說,有人問起,從前賣的甚麼價,就說甚麼價。如果這兒把價錢的事揚了出去,我擔不起破壞市場的罪名,這些染料,我還得給您送回來。”
馬大豐抹了把額頭冷汗,鬆了口氣,“這當然,這買賣的事,我懂。”
買賣場上,甚麼人都有,明槍暗箭,啥都有,價錢揚了出去,免不有人眼紅,1眼紅就得出壞心眼,到時能出甚麼妖蛾子,誰也說不清晰。
馬掌櫃的為人,子容瞭解,就是不交待,也出不了岔子,但馬大豐,他不瞭解。
再說太和鎮過半的染坊都跟馬大豐家有來往,包括‘福通’,子容不能不妨。
“那就成。”
馬大豐懸起來的心,才又放了回去。
馬掌櫃卻有些擔心,把子容拉到1邊偷偷問,“大侄子,這事不開玩笑,我們兩家的染料照著你往常的買賣,可以做上4年,可這染料可存不了4年,冬天還好,1到夏天,可就容易幹,頂多也就1年。”
子容道:“我想過,到了夏天就存在地窖裡,比平裡能多存些日子。”
雖然存地窖能多些日子,但1年跟4年,差距著實大,馬掌櫃仍不放心,“真行?”
“真行,而且或許用不了這麼久就能用完。”子容內心已經有了設法。
“真的?”馬掌櫃又問。
“真的。”子容肯定。
馬掌櫃也著實為兄弟感到高興,又留雪晴和子容吃飯。
子容看了看天色,搖頭道:“不吃了,我們真得走了,再晚怕路上林子裡遇到狼。這回去,晚上還得趕著染幾缸料。”
馬掌櫃的久留不住,也只得送了他們出去。
離了馬家村,雪晴拉了拉子容的袖子,“那麼多染料,我們用得了嗎?”
“如果按我們而今的買賣,自然是用不過了的。”子容1臉的輕鬆,全沒有擔憂的模樣。
雪晴倒抽了口冷氣,“用不了,你還敢接?”
子容笑著不語言,吹著口哨,偏要她急。
雪晴問了好幾遍,他都是那副調調,問到後來,他乾脆晃起了腦袋。
“別賣關子,你有甚麼點子,快說啊。”雪晴真急了,打了他1下。
子容只是看著她笑,“就不告訴你。”
雪晴豎起了柳眉,去掐他,“你到底說不說啊?”
子容這才笑出了聲,“你氣憤可好看了,偶然就想看你氣憤的模樣。”
“以是你就氣我?”雪晴白了他1眼,又在他胳膊上擰了1把,“叫你不說?”
子容痛得1縮胳膊,“你叫我聲好聽的,我就告訴你。”
“呀!你甚麼時間成了這副油嘴滑調的德性?看模樣,你是不想好好過日子了。”雪晴1邊說著,1邊伸手在他胳膊上,腰上亂掐。
子容被她掐得又癢又痛,笑著去抓她的手,“別掐了,別掐了,我說,我說,我說還不成嗎?”
雪晴這才停了手,這麼1鬧,自己也有些氣喘,笑看著他,“跟我談條件,還反了你,快說。”
子容‘嘿嘿’傻笑了兩聲,“我前些日子看到1個佈告,是京城發下來的,徵染布,是做戰服用的,給的價錢雖然比我們平時染布價錢低點,但量大,也還不錯。我當時也就是報著試試的心態,抽閒的時間染了1塊布,交了上去。我今天去鏢局的時間,順道去了趟衙裡,見上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