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們家的人都是吃裡扒外的,就把我賣了。買我那家老爺想納我為妾,可是他家夫人死活不肯,正巧宮裡招一批織補的宮女。奴婢也不想給他家老人做妾,便偷偷跟夫人說,我會織補。夫人聽了正中下懷,便暗裡把我送去見招宮女的公公,試手藝,奴婢就這樣進了宮。”
陸太太長嘆了口氣,“真難為你了,可惜你哥……你卻見不著了。”
錦秀心裡一抽,“我哥他……他……”
陸太太長呼了口氣,“你哥尋到我們,見我不願回王府,與我結拜了兄妹,在太和鎮住了下來,不過你哥哥自小身體不大好,沒幾年就去了,留下了個兒子。”
錦秀剛止了淚,聽到這兒,淚又下來了。
陸太太掏了帕子給她抹淚,錦秀忙接了過去,自個抹著,“我哥那孩子還在嗎?”
“在啊,叫程根,長得可壯實了,媳婦都娶了,再過兩個月,你就要做姑奶奶了。”
錦秀聽了心裡更是不知什麼滋味,想著再見不著哥哥了,心裡堵得難受,又著著程家有後,心裡又是歡喜。
雪晴聽到這兒,雖然不知道娘是哪家的郡主,又是怎麼離開的王府,但也算聽出了眉目,湊上前扶了錦秀,“錦姨,你別難過了,三舅舅走的很安詳。根兒如果知道還有你這個姑姑在,不知會有多高興。現在咱太平的染坊,全靠根兒撐著,等他媳婦把孩子生下來了,就叫他們抱了孩子來京裡看你
錦秀吸著鼻子應了,又聽說這個侄兒能撐起太和的染坊,又欣慰了幾分
陸太太見桌上的湯全涼了,喚了老媽子進來端了去重新熱過。
雪晴又叫人打來水給哭得亂七八糟的錦秀和陸太太洗了臉,笑呵呵的道:“咱三舅舅都和我娘結了兄妹,錦姨還不肯嗎?”
陸太太正給錦秀裝著魚翅,聽雪晴又再提起這事,朝錦秀望了過來,見她仍有些猶豫,但沒象剛才那樣一口回絕,放下碗,拉了她的手,喚了聲。“妹妹。”
錦秀嘴唇哆了一下,半晌才喚了聲,“姐姐。”
陸太太眼裡湧上淚,一疊聲的應了。
雪晴見氣氛有些沉悶,忙端了陸太太沒裝完的魚翅碗,先給錦秀盛了一碗,又給陸太太裝上,道:“娘,錦姨,再不吃,又得使人去熱了,再熱就全成糊了。”
陸太太這才端了碗送到錦秀手中。
雪晴看二人都是兩眼含淚,知道她們怕是有得聊,一時半會兒的完不了,起了身,“錦姨今天休假,也不用回宮,屋子已經收拾出來了,今晚娘就在這兒陪陪錦姨,也順便給咱爹放放假。”
陸太太笑啐了她一口,“我知道你坐不住,要走就走吧,我今晚就住這邊了。”
錦秀也含著淚笑,“懷著孩子的人,坐得久了,也是不好,快去吧。”
雪晴應了出來,又吩咐才媽子好生服侍,才回了這邊。
子容恰巧回來,見她眼紅紅的,頓時緊張,追上兩步,“出什麼事了?
雪晴將方才的事說了一遍。
子容聽了,拖了她的手,往屋裡走,“這是喜事。”
“我知道是喜事,可是還是禁不得要難受。”雪晴覺得他的手有些冷,握了他的手搓了搓,“是不是穿少了衣衫?”
“不覺得冷,倒是你懷著孩子,身子越加的要小心,寧肯熱著些,也別涼著。”
子容攬著她的肩膀,剛上臺階,還沒進屋,聽身後一陣急喚,“大少爺,大少爺。”
回頭見慕府的管家撩著衣襬,氣喘吁吁的在門口滾下馬,見了他,丟了馬韁就奔了上來,“少爺,出事了,老爺叫你快回府呢。”
雪晴心裡咯噔,一下,她們一直在外面住著,慕府有事自會派人來吩咐,但管家親自這麼火燒火急的奔著來,還是第一次。
這幾天正忙著收拾,打算最多過三兩幾日就搬進王府,這時聽他口中嚷著出事了,更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子容也是臉色微變,迴轉身站定,“出啥事了?別急,好好說。”
管家瞅了雪晴一眼,有些猶豫。
雪晴心裡又揪緊了一下,眼皮突的一跳。
子容也隨他看了眼雪晴,“有話直說。”
管家不敢耽擱,道:“是三少爺出了事,不過與大少爺和少奶奶有關。這事小的也說不好,少爺和少奶奶還是趕快回去,老爺等著呢。”
雪晴剛經過剛才的那場激動,這時又聽說出事,心跳就沒了譜,有些不對付,怕子容擔心,強忍著不表露,催著子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