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尋個客房?”他簡潔說道。
那小廝自然不敢反駁,他亦不傻,看著趙侯爺抱著個人進來,那自然是看病,當下就領著去了客房。隨後就直接出去在外面等候。
趙嘉懿見人離去,就將懷中的莫然放在床榻之上,莫然呼吸平緩,可膚色卻蒼白的厲害,好似極其疲憊倦怠,緊蹙的眉頭一直籠著,卻好似從來未曾鬆緩。他一早就為她號過脈系,知曉並無大礙,多半也就是犯了眩暈之症,或是日頭太盛悶熱過重招了暑氣,但是此刻看著她那難受的表情,趙嘉懿心裡亦是不好受。只覺得眼前的人兒好似嬌嫩的花朵,自己只有細心呵護,才能將那不安的情緒放下。
門吱拉一聲開啟,來人聽著醫箱走入,隨後便行禮的聲音,“拜見錦香侯。”
“陳太醫,煩請你幫我瞧瞧,她怎麼樣了。”趙嘉懿輕聲說道,好似是害怕床上的而被自己的聲音吵醒。
陳太醫心中雖然有著疑慮,可是到底沒有說出,只是疑惑的瞟了一眼床上的人,這才發現床上躺著的盡然是位女子。“這是……”他緩步走前,將箱內用來號脈的軟墊取出,隨後墊著那女子的手腕之下號脈。
“這是我未婚妻。”趙嘉懿若神說道,看著莫然的眼神也是越發的柔情。
單隻這一個未婚妻的稱呼,陳太醫手下一怔,錦香侯有未婚妻的事情他自然是知曉的,卻不想這女子居然這般的瘦小。“這位小姐的身子太過瘦弱了,且好似去年有大病一場,雖然有所恢復,且也不算完全好透,因此只稍稍受了刺激和暑氣,便犯了那眩暈之症。”
趙嘉懿沉默,莫然以前有大病一場的事情,他也是清楚,可是一直都以為她的身子早就好透,卻不想今日就這般突然暈倒。
“這位小姐心緒不寧,好似在為什麼煩惱。”陳太醫號脈過後,便也知曉這位小姐多半沒什麼問題,若真是有什麼,那便只可能是心病。
聽那太醫這般說,趙嘉懿心裡著實有些後悔,不管怎麼說,今日若不是自己存心想要試試莫然對自己的心究竟在何方,也不至於讓她如此氣惱。
陳太醫只開了兩幅寧心靜氣的方子,便直接離開,將自己這客房留給兩人。可關上門後,卻是止不住的嘆氣,這錦香侯好端端的侯爺府不去,怎麼就將自己的未婚妻帶到他的宅院呢?若真說是有什麼要緊,那隻管請人讓他過去就是了。
趙嘉懿又如何不想那樣,只不過當時心中以亂,只想著楚府離這裡最近,便想都不想就讓車伕趕車過來了。此時注視著莫然,只覺得她的臉蛋瘦瘦小小,尖細的下巴用一隻手掌就能裹住,而那精小的鼻翼和長長的睫毛,卻是讓他有著說不出的歡喜感覺。
莫然的眉頭一直緊蹙,心中亦是有著不安,好似做了個極長的夢,夢中的自己穿著紅色嫁衣,可是身體卻是前世的二十歲模樣,而自己則安坐在床邊,好似等候著自己的如意郎君。
不知等了多久,但見一雙插新郎官的靴子在自己眼前,掀開頭上的喜帕,看到的是男子絕美的笑顏,她剛要開口呼喚相公,那人卻好似受驚一般看著她,然後極為陌生的說道:“你是誰?”
她本想開口反駁,卻又聽到身側有另一人的聲音,“你是誰?”
轉頭,卻見是一十四五歲的少女,那少女長的不算多美,充其量不過是清秀,可是那面容莫然卻是極為熟悉。
“我是莫然……”夢境中的自己是這般無措。
“不對我才是莫然”那少女瞪著眼睛,雖然極為瘦小,可氣勢充足,樣子看著也很有精神。
“啊”莫然腦中混亂,只隱約聽到那女子軟糯甜膩的聲響,柔柔說道,“我不要平妻,嘉懿你快些將這個女子攆走。”
……“不要”嚶嚀出聲,莫然猛然睜眼,便瞬間坐起身子,不覺自己以是出了一身的汗。
“然兒?”男子關切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趙嘉懿一直注視著莫然的睡顏,自然曉得今日的她睡的極為不踏實,心中關切,便溫柔問道,“然兒你是不是做惡夢了?怎麼額頭出那麼多汗?”
莫然下意識的抹了抹額頭,果不其然,此時以密佈了一層的汗珠,“我沒事。”許是剛剛睡醒,莫然有些乾渴,說話的聲音也帶著乾澀。
趙嘉懿見莫然這般,便知曉他是口渴,連忙倒了一杯茶水端到莫然身邊,想要扶著她飲下。
莫然有些遲疑的看著那修長手中的茶杯,微微搖頭,柔聲說道:“我自己來吧。”
見莫然不願自己扶她和誰,趙嘉懿面色未僵,隨後才柔柔的好似哄著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