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部分(1 / 4)

他這個文學沙龍的主人一見這個情形,趕忙插進去道:“諸位,不好意思剛才失陪了。對了,你們在聊些什麼呢》”

愛手藝大人看到他的出現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搶先說道:“尼奧,我們正在‘討論’布朗小姐的小說是否具有……literariness。”

剛才客廳內發生的事情是這個樣子的。大家聽完了布朗小姐唸誦的《泰坦尼克》的開頭,馬上咂摸出這寫的是什麼玩意兒。其實,未來的“愛情小說皇后”在文字之道上面並沒有什麼天分,社會經驗更是淺薄的可憐。所以寫出來的東東難免矯揉造作了一點,空洞蒼白了一點。

這些職業文字工作者一時之間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本小說才好,氣氛就變得有些尷尬了。這個時候,菲茨傑拉德先生為了“活躍”一下氣氛,心直口快地“誇讚”這本小說一定會受到小學女生們的歡迎。

“曼哈頓的海倫”那也是豪門出身的千金大小姐,聽到這種“誇讚”,她又羞又氣索性奪門而出。

愛手藝大人最近這段時間和這個心地善良為人風趣的小姑娘關係處得不錯。因此他開口為自己同事的作品辯護了起來。這一來二去,兩個人就歪到了“literariness”上面。

“哦,原來你們在討論文學性。”

聽到這麼一個單詞,袁大師也是皺了一下眉頭。關於文學性的定義,這可是整個二十世紀文學批評界和理論界的世紀課題。即使到了一百年後也沒有定論,反而是被各路人馬扯得越來複雜。

簡單來說,所謂“文學性”是指使得文字成為文學的性質。再白話一點,什麼樣的文字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文學。

然而越是簡單的問題往往答案越是複雜,比如說後世有位姓趙的女詩人寫了一首詩《一個人在田納西》,這詩就一句話:毫無疑問,我做的餡餅是全天下最好吃的。

那麼這種文字算是文學嗎?

普通人也許可以把這首詩當做一個笑話,可是如果扯到文學理論絕對有的繞了。於是到最後,文學理論界中人很有默契地退到了“文字主義”,即“把文字固定下來的任何言語形式都叫做文字“的定義。這種態度等於是放棄了對文學性的定義的追求。

旁邊的德萊賽先生為了緩和眾人之間的氣氛,恰到好處地開口問道:“尼奧,你是怎麼看這個問題的呢?”

“我的看法麼……”袁大師微微一笑道,“其實我認為對小說來說文學性並不重要,因吹斯聽才是每一本小說目的和手段。對於一些小說來說,因吹斯聽是它存在的理由;對於另一些小說來說,因吹斯聽是它應達到的標準……”

他可不想陷於這種沒有答案的問題之中,所以就把話題給扯開了。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每個人對於因吹斯聽的評判不一樣,因此每個人對於小說的評價就不一樣了。一本小說只要讓某些人覺得因吹斯聽就行了,沒有必要刻意討好所有讀者。”

其實後世一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王姓公共知識分子說過類似的話,袁燕倏為了避免“皮卡皮卡”,稍微修改了一下。

他一指德萊賽先生和凱瑟女士道:“比如二位的小說。一位向我展現了美利堅城市的真正面貌,一位讓我體會到了從沒有見識過的蠻荒之趣,所以你們兩位的小說對我來說都很因吹斯聽。”

“而菲茨傑拉德先生……”他走到年輕的作家身邊道,“就像很多作家一樣,你的處女作《人間天堂》應該可以算作半自傳體了。”

《人間天堂》的主人公正是一位典型的“迷茫一代”。他出身優渥,因此變得自私自利又目空一切。在普林斯頓的大學歲月又加劇了他對中產階級庸俗禮儀的反叛。

就在主人公近乎失去生活目標的時候,他離開母校,奔赴戰場。在大戰期間,他的母親去世,朋友們不是戰死就是失蹤。戰後,他失去了愛人、工作,多年的導師也離開了人世。

主人公最後回到普林斯頓,也終於意識到這就是人生。不管他這一路上缺少什麼,至少他已經瞭解了自己。

袁大師拍了拍菲茨傑拉德先生的肩膀道:“所以我從你的書裡面瞭解了美利堅的同齡人對人生的想法。這也足夠因吹斯聽。”

“至於愛手藝先生……”他轉過身來,面對眾人展顏一笑道,“女士們,先生們,你們真的應該去讀一讀他的小說,真的非常因吹斯聽!”

袁燕倏心說,至於你們的san值會不會歸零,這就不關我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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