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冽,你怎麼這麼傻
“別急別急,他就住在下面的院子裡,我這就帶你去。”朱權聽到這話,感覺這些天以來一直壓在他心頭的那塊大石頭終於被搬開了,讓他呼吸順暢起來。他打橫抱起劉青,大踏步朝下面的院子走去。
大家走進那座院子時,正遇上清風老道聽到院外的動靜,從房裡面出來:“怎麼回事?”他掃過眾人,目光停在了劉青身上,眼神瞬間變得極為冰冷。
劉青已被放了下來,她倚靠在李嫂身上,對上清風道人的眼睛:“我要見周子冽。”
清風道人看她眼裡全是傷悲與哀痛,點點頭,眼神慢慢變得柔和。他抬起眼來對著天空嘆了口氣,讓開身子:“進去吧。”
劉青掙脫李嫂的攙扶,繞過清風老道,緩緩走進他身後的那扇門。
房裡入眼是一張圓桌和幾張凳子,桌上是喝殘了的一壺茶。再往裡走放著一架屏風,隱隱可見屏風後面是一張床。劉青在屏風前面站了一會兒,擦乾臉上的淚跡,這才從屏風轉了過去,抬目向敞開帳子的床上望去。
床上那形銷骨立、面無血色昏睡的人,就是那個喜歡笑鬧神采飛揚的周子冽嗎?當她好起來有朱權相伴的時候,他就這樣一個人躺在這裡靜靜地死去?
劉青緩緩走到他的身邊,跪坐在床前,伸出手去細細***他的臉,眼淚潸潸而落:“傻瓜”
第二百三十七章想辦法救他
周子冽中的毒跟劉青一樣,現在到了後期,也是睡著的時間多,醒來的時候少。然而聽到劉青的聲音,他眼皮動了一下,終於睜開了眼睛。看到劉青,他的眼睛瞬間從迷茫變得明亮。然而定定地看了劉青一會兒,他卻苦笑了一下,用微不可聞的聲音道:“又……夢了……”
劉青已經哽咽得說不出話了,聽了這話,心裡更是一陣酸楚。她掀開被子,上到床去,緊緊地抱住周子冽,良久,才道:“不是夢,是我,我來了。”
“青……”周子冽想擁抱她,手卻抬不起來。
看到周子冽這樣,劉青心裡的痛像一股洪水,將她全身的各種器官全都淹沒起來,讓她禁不住戰粟起來。
這就是失去愛人的感覺嗎?原來竟是這般的痛,是這般的痛不欲生。兩世,她都是躺在床上的那一個。另外的那個人,總是看著她慢慢地枯萎死去,他們的感覺,就是這樣的嗎?現在,換了一個個兒,她這才明白,這痛竟是這般的難忍,痛到恨不得替他死去,或是跟他一起死……
當年的祝英臺,毅然進入梁山伯的墳墓與他同葬,就是這樣的嗎?
劉青緊緊地抱著周子冽,眼淚打溼了他的衣襟。
“誰……告訴你……”被日思夜想的人緊緊抱住,周子冽終於知道這不是夢。感覺到懷裡的人的傷悲,他在心裡深深嘆息——終於,還是讓她知道了。如果是這樣,他是否,做錯了……
“冽,告訴我,怎麼才能救你。”抽泣了一陣,劉青低聲問道。
“我也想……”周子冽苦笑一下。
“對了,張三丰,我去找張三丰。”劉青忽然一抹眼淚,從床上爬了起來,“他既能算得出我有一劫,那就一定有解決的辦法”說完對著周子冽深深一吻,“你要等我,一定要等我,否則,我就跟你去。”
“沒用……”周子冽看著劉青,眼裡全是柔情。這丫頭,這時候了,還能威脅他。這樣的她,如果有辦法,他又怎麼捨得?張三丰,且不說找不找得到,就算找得到,他也沒辦法。當初,在小木屋,他就說過,他沒法破解。
“有用,一定有用。”劉青站起來,將可兒從芥子裡調出來,對跟著一起出來的小懶道:“你們,以最快的速度去找張三丰道長。對了,我寫封信給你們帶著去。”說完,從芥子裡調出紙筆,寫了一封簡訊,牢牢地系在小懶身上。
她見周子冽精神極為疲倦,走過去輕輕一吻,柔聲道:“睡吧,睡一覺起來,你就好了。咱們一起回桂林成親,咱們還有好長好長的日子要過,咱們還要生好多好多孩子……”
周子冽打起精神衝她笑了一下,便支撐不住,閉上眼沉入暈睡。
劉青直起身子,低下頭摸了摸小懶和可兒,對它們道:“快去吧,一定要在這兩天內將真人帶回來,聽到了嗎?”
小懶點點頭,帶著可兒閃電般竄了出去。劉青也跟著出了門,看到兩隻松鼠一下竄進了樹叢裡,很快就消失不見,這才轉過身來。
大家一直心情沉重地站在門口,都以為一會兒出來的劉青必會是一個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