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起來,和幾個僥倖存活的太監宮女往人煙稀少的小巷子鑽。時不時聽到大街響起騎軍的雜沓馬蹄聲和步軍的整齊跑步聲。百姓多半都醒了,卻個個門窗緊閉,偶爾響起一聲嬰兒啼哭,也很快被掩住了。
阮碧躲在巷子裡,看跑來跑去的禁軍多數戴著紅巾,知道韓王佔著上風。看樣子是蓄意已久的,否則怎麼會今日才收到前線急報,晚上就發動宮變了?不過現在不是思量這個的時候,當務之急,自己要先尋個安全的去處。
天工繡房在大街上,想避開禁軍太難了。
晉王府不用說了,韓王既然發動宮變,定然把各大親王府邸都團團圍住。
至於阮府,想起“活捉阮五”這句話,大概也不會安全。
那隻剩下三石橋一條路了。
阮碧沒去過三石橋,但知道三石橋在城西,離著阮府並不遠。循著河流往西,過著一炷香,果然看到一座石橋,緊鄰著河的一房人家挑著幡布,走近一看,寫著“曹氏芝麻大餅店”。 秀芝家,微微感慨,走近時不自覺地豎起耳朵,只聽裡面傳來竊竊私語聲。
“…娘,發生什麼事了?好像皇宮這邊著火了。”
“反正不關咱們老百姓的事,你別管了,睡覺去吧。”
“哪裡睡得著?心裡慌慌的,姑娘還在皇宮裡呢…”
阮碧咧咧嘴,輕手輕腳地走下河堤。河邊泊著一艘小船,船篷上繪著一個“劉”字。知道是劉適之備下的船無疑,忙跳了上去,船隻一晃,河水譁然一聲。船艙裡的人已經醒了,也不出聲,點亮摺子一照,見是阮碧,二話不說,跳上岸解開繩索,把船一推,然後自己跳上來,拔出長篙一撐,小船離岸而去,水聲嘩嘩。
聽到水聲,秀芝在窗子裡張望一眼,說:“娘,那船走了。”
秀芝娘也張望一眼,詫異地說:“還真走了,都停了多久了?有三個月吧。怎麼挑這個時辰走呢?古古怪怪的。”
怕被別人發現,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