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的。”
蔡小元鞠躬,說道:“班主、大娘、各位師傅,您各位都是長輩,我也就不藏著掖著,這世上多有明白人,因為錢財暗生嫌隙、反目成仇的,便是親兄弟也要明算賬的。。。。。。”鳳大娘疾言厲色,“蔡小元,我和班主好心好意地救了你,供你吃供你喝,還教你學戲,對你百般愛護,你不思感激報答,對著我們就滿嘴的銅臭味兒,這本子還沒有怎麼樣了,你就哭著喊著要錢了!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虧心不虧心。於師傅,袁師傅,劉師傅,您幾位給我們評評理,本來是一片良善之心,卻救了個白眼狼回家了,這讓我心裡怎麼過得去嗚嗚嗚。。。。。。”
鳳大娘不愧是專業人士,在場諸人被她這樣一說,簡直義憤填膺了。一貫不待見他的劉師傅似乎眼睛裡要直接噴出火來,將她焚燒了。蔡小元慢慢地跪下,垂著頭,靜默無聲,像是在懺悔。鳳大娘緩慢地止住哭聲,拿著手絹邊擦眼淚,邊抽泣,元青冷著臉看她,“蔡小元,不尊長輩,罔顧禮儀,你可知道錯了,如果知錯了,就給你大娘磕個頭,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蔡小元無動於衷,靜靜地說道:“錯?我卻不知道自己有何過錯。說到供我吃喝,恕我直言,大娘提供的那點食物與我的勞動相比,不值一提,說句狂妄的話,向日,我們家的豬吃的都比這個好;吃喝住,都是我用勞動換來的,尋常人家找個使喚奴婢,包吃包住之外,還要支付工錢的,這麼勤快的使喚丫頭,大娘一文工錢沒有給,說起來,大娘佔了大便宜了。花錢僱人寫一個劇本,據我所知,費用之巨,可不是元鳳班可以支付的起的,大娘既覺得這本子寫得好,我不過開口要點潤筆,怎麼就成了虧心的白眼狼了呢?大娘似乎總是喜歡打斷別人的話,這就不太合適了吧,我是小輩,若說得有什麼不對,各位長輩教訓教訓,就可一笑而過,實在氣不過,就是把我攆了出去也可以的,怎麼連說個話都不讓了嗎?”
蔡小元先發制人,拿話堵住了鳳大娘,鳳大娘當然不能容忍,指著她說:“你口若懸河,說得頭頭是道,怎麼一點不提我們救了你的命。俗話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救命之恩,你總不能三兩句話就給抹去了吧,當著大家的面,你倒是想好了再說如何報答,我們也好好聽聽。”
蔡小元風輕雲淡地看著元青:“班主,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句話,多從受恩之人口中聽說,今年從大娘嘴裡說出來,當真新鮮的很,好像大娘一直想著挾恩圖報似的。當初,我早說過,元鳳班的救命之恩,若有機會,我願以命相還,並未承諾過別的,諸位救了我一命,我便以命還命,很公平不是嗎?大娘,我雖是女子,也是言而有信的,此時此地,如果大娘說一句,希望我死,我願意立刻赴死,絕無怨言,就當感啟用命之恩。其他事情,恕我不能應承。”
鳳大娘冷笑連連:“嘴長在你身上,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我若真說了這句話,大夥兒就要說我刻毒,無緣無故地要你死,定是要百般阻攔,你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想了這個法子抵賴,我也跟你放話,我給你一把刀,你隨便擇一個要害,但凡見了血,我以後再不提什麼救命之恩,各位作證,我也是言而有信的人。”說著,果真取來了一把妝刀。
蔡小元接過,拔開,將刀鞘扔到一旁,口中說道:“大娘說要害之處,我就先說說我知道的要害之處,手腕處血管密集,橫刀割一道深痕,血會不停的流出來,不過速度較慢,過程比較漫長;五臟中任選一處,皆是要害;頸部,割斷氣管、大血管也可斃命;還有一個,將刀從眼球處直接插入,傷了腦子,頃刻斃命。”
鳳大娘冷笑嘲諷地看著她,元青用一種“你是神經病的眼神”看她,她不知道背後的幾位老師傅是什麼表情,不過他們都未出言阻止,大概她的一些言行觸怒了他們吧。她繼續說道:“生亦何歡、死亦何懼,我雖不懼死,卻不想死得太慘太難看,免得死後戾氣過重,不能投胎,所以,我選擇手腕。”說完,將手腕伸出,刀鋒切了上去,還來回地移動,彷彿在切肉。
讓人驚悚地是,她的表情始終雲淡風輕,彷彿正在做一件極優雅、極美麗的事。元青臉色鐵青,大叫一聲衝過來,奪過她手中的刀,轉頭看著目定口呆的鳳大娘,叫道:“快拿東西來給她止血呀,於師傅,快去請郎中,千萬不能出了人命呀。”
事後,元班主過來看她,喟然長嘆:“若身為男子,這樣聰明狠辣,定能做出一番大事業的,如果你一心一意地元鳳班,我這個戲班子肯定要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了,可惜,你和鳳簫已經結了怨了。你是個大佛,我這個小廟怕是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