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呀 我昨天修改的 怎麼今天還沒顯示出來呀
☆、生死小事
大約兩刻鐘,林曉往大廳與小廳間的場地一看,不知什麼時候加了一個一米的高臺,大概是要表演節目的。這時聽到外面一聲喊:“齊督軍到。”
她瞄了一下,樣子比較年輕,長得還算精神,乍一看會誤以為他是個忠厚之人。後面跟著四個女人,最前面的相貌清潤,低眉斂目,神態安穩,看來是正房,後面的肯定是小妾,穿得花紅柳綠,神態妖妖嬈嬈,好像隨時都想勾引人。妻妾秀完了,他走上廳中的小臺子,開始致辭感謝到場的客人。
雖然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林曉卻嚴密地控制著自己的表情,眼珠子轉呀轉似乎對剛擺上來的食物很感興趣。終於等到他講完,一聲鑼響,文藝表演開始啦,京戲、舞蹈、雜耍等等,無非是這些,在座的人,大多沒有關注這些節目,只當他們是熱鬧的背景板
正廳及其兩廂的賓客並不是都是書香世家,熟知禮儀的,壽星公本人就是個粗人,喝上三杯兩盞便有些“兵匪”的的做派了,扯著周圍的人便要划拳喝酒,不答應就罵人大人,本來就有些怪異的氣氛,更添了讓人喘不過氣來的緊繃。是真愛湊熱鬧的,與喝高了的齊督軍套近乎,說些讓人酸牙倒胃的話;有些人隨便應付一下,免得場面難看;另一些人不給督軍面子,堅辭不受的,便讓侍從官制住,捏著下巴頦兒硬灌,簡直斯文掃地。
沒人敢出言勸解,人們像是被無形的手扼住了脖子,甚至連多看一眼都不敢。林曉沒想到,齊督軍的氣勢這麼駭人?周先生周太太雖然不像其他人那樣噤若寒蟬,表情也很緊繃,林曉輕輕地將小手按在周太太的手上,無聲地表達著關切。
林曉看著腆著肚皮哈哈大笑的齊遠山,如果他一直有此惡習,每次醉酒也會這樣對他的下屬士兵,他的統治為什麼還未被人推翻?一瞬間,他也看到了林曉和周氏夫婦,搖搖晃晃地走過來,蒲扇大掌就拍在了周先生肩膀上,周先生客客氣氣地起身見禮、周太太也一樣,齊督軍大大方方地受了:“聽說你家閨女不愛讀書、喜歡舞槍弄棒,可是兇悍得狠,哈哈哈,學學功夫還是不錯的。現在世道亂,土匪流寇太多了,不會功夫可就要被人搶去當小媳婦兒了。呃,練武好,練武好。”
齊督軍臉龐赤紅,溜了眾人一圈,看著周先生,將手拍在林曉的腦袋上,他的手特別大,幾乎蓋住林曉的半個腦袋,手上還在使勁,似乎要將她的腦殼捏碎:“今天來了不少小丫頭,我就看你家丫頭最順眼,不如留下來給我當兒媳婦兒吧,呵呵,諸位覺得如何?”
眾人已然無語,周先生冷冷說道:“督軍大人,您威嚴隆盛,我等一見皆歎服敬畏,我家孩子還小,還請您看在我們只有這一個孩子,放過她吧。”林曉很厭煩要害被人控制的感覺,她使勁地扣開可齊督軍的大手,她不是不怕因此獲罪於齊督軍,但她也明白,如果這個粗人想要對付他們一家子,怎麼著也能找到理由,如果他沒這個心思,難道他真的心胸狹窄到對一個小孩子的小動作起了報復之心?
正僵持著,一個軍官上來對齊督軍耳語了幾句,本來表情冷厲的他突然哈哈大樂,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周先生,示意對面的戲臺子也撤了,眯著眼睛,煞有介事地說道:“承蒙各位看重,特來為本督祝壽,本督精心準備了一出好戲,還請諸位一觀。”說完,擊掌三下。
幾個士兵押著一個人,從小廳穿過,直接壓到了戲臺上。一個軍官開啟一個資料夾,念道:定城人士楊昭,私與革命軍匪人勾連,暗中資助達數年之久,賣國通敵,戕害百姓,罪大惡極,特此明正典刑,督軍府令,執行槍決。行刑——
三聲槍響,眾人驚駭,那個所謂罪犯至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像砧板上的肉一樣,任人宰割。林曉心中駭然,通匪,又見通匪,難道本城流行通匪嗎?楊昭可不是小家小戶出來的,他的本家也是延續數百年的世家大族,楊昭本身也是北地有名的大商家。
沒等多想,忽聞一陣驚呼尖叫,抬頭望去,幾個士兵竟抬著楊昭的屍體下來,通告罪狀的軍官說道:“督軍說了,通匪之事,罪大惡極,還請諸位擅自珍重,以楊賊為戒,勿要明知故犯。”
林曉瞧見那屍體,只穿著中衣,頭上上紅紅白白的血和腦漿子,脖子長長地仰成一個怪異的弧度,胸前燃滿了鮮血,離得近些,瞧見的眼口微張,眼睛的縫隙裡還露出來微弱的光芒,林曉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翻攪的厲害,她的眼睛被一隻手擋住了,她感覺自己在發抖,那隻手也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