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若娘子在從前得意時,說出這樣的話清並不足為奇。只是如今娘子依傍佛祖修行,卻也還不相信緣分麼?”
“是。”我收斂衣襟,灰白的衣裳如我此刻內心的澄澈恬淡,“即便身在佛門,我亦有自己所堅持信念。何況佛法精深,我也未曾全部懂得,只希望佛法博遠,可以安定人心。至於緣分一說,我只覺得事在人為,聚散離合,都不必拿‘緣分’二字做託辭。”
玄清拊掌而笑,“清只以為娘子所以的性子都已被佛經軟化,卻不曾想還有如此一面。娘子此番所言,卻無半點出家人的風味了。”
我臉上微微一紅,很快笑道:“雖說耳濡目染,然而我到底研習佛經不過一年多罷了,種種精深博大處總還不能領悟,所言所行叫王爺笑話了。”
這般偶爾閒談幾句,他並不說任何男女私情之語,倒叫我因小像而生的一點忐忑心思緩緩放落了下去。
除了每兩月送來朧月的一幅畫像,其餘時刻,他多與我這般談論佛法或是詩詞,偶爾無話,只一同坐看雲起時。或者,他得了什麼好書,也送一本來給我。若不方便相見的時候,便讓阿晉趁浣碧出去時給她再轉交於我。甘露寺中的歲月總是枯燥而寂寞的。除了經文與勞作,幾乎沒有別的樂趣,而與他的閒談,讓我在枯寂裡還記得一點詩詞的情懷,也算偷得浮生的一點樂趣。
在甘露寺的日子裡,我的心中糾結著沉重的絕望與怨憤,糾纏著往事或明麗或刻毒的破碎蹤跡一重一重迫上心尖。我總是極力掙扎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