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譚從前便聽聞張三丰為人詼諧,今日才算是真正見識。
張三丰笑了笑,才語重心長說:“思譚可決定了?有些事若是不能堅守,還是莫要應的輕易。”
思譚怎會不知他意思,俞岱巖身殘,她給他希望,給他陪伴。若是無疾而終,到最後傷害的人只能是他。
但是……
“此生若不堅守,那在人世也無意義了。”思譚淡淡開口,卻是真心誠摯。
張三丰震慟,良久方看著思譚道:“方才,岱巖亦同我說過同樣的話。”嘆氣笑說:“如此,我便放心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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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蟬鳴聒噪,天氣越發悶熱。
思譚搖著扇子給俞岱巖扇風,道:“你這屋子冬天倒好,暖和。夏天氣流不通,怕是得悶著。”
俞岱巖閉著眼淺寐說:“無妨。”
思譚一擱扇子:“你這會兒是‘無妨’,我給你扇著風。等我不給你扇了,還不是像蒸包子似的!”
思譚見他額上起了濛濛汗珠,心下不忍的很,用袖子擦乾執起扇子又搖了起來。“看吧,真的應了那句睡著不動也要出汗!”思譚嘟噥道。
俞岱巖終於笑了出來,睜開眼道:“今年確實暑氣重了些。”
思譚伸手摸他背下,一片汗溼。俞岱巖一愣,還是覺得窘然,移開眼神不說話。思譚看他這樣,不由湊近笑道:“三哥,你又害羞啦?”
俞岱巖無奈的看向思譚道:“思譚……”
“叭嘰”的在俞岱巖臉上親了口,思譚洋洋自得道:“你就可勁兒羞澀罷!我豪邁就行!”
俞岱巖滿眼笑意的看著思譚,想了想道:“思譚,你如今在漳州可還有什麼旁系親戚?我遣人去……拜會罷。”提親兩個字,還是說不出口。
思譚一震,她當時順口胡諏她是漳州人,家中獨女,母親早逝,由父親一人帶大。後來經歷一場大火,只剩她一人。隨後被何足道所救,結成師徒。
“我……也記不得了……怕是沒有的。”思譚吞吐道。如果可以,她真的什麼也不想騙他。可她的來歷,連她自己都莫名其妙,怎麼說的通?
俞岱巖不疑有他,只道是思譚想起往事難受,道:“沒事的……以後我們在一起。”
思譚將頭埋進他懷裡,心中複雜百味。
突然好想念父親。
那個在隆冬大雪的夜晚,依著腳踏車等她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