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你怎麼知道自己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你想違約?”他眯起眼,琉璃眸冷光更盛,眼神如刀般犀銳。但略一思忖後神情稍斂,涅泉答道:“那劍很奇特。可吸納死氣,似與這柱體有異曲同工之妙。我就是被這柄劍驚醒……”見小狐狸彷彿還有話想問,涅泉有點不耐的說道:“上次醒來時我受到嚴重的傷害,近千年我一直沒有參與破壞結界的行動。”
原來如此,這就是他們僥倖保住一命的因緣。碎星遙和小狐狸互相對視,彼此交換個明瞭和恍然的眼色。碎星遙默然少傾,說道:“既然你需要陽氣,為何不奪取我們身體中蘊含的?”
“表面原因是暫時摸不清這柄劍的底細。”涅泉稍頓,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一直沒有把劍收起來的小狐狸。他不得不說她警戒心很強,竟不給他留有一絲空隙。“深層原因是,即使幻化成實體也逃不出這結界。不如要你們幫我打探一番祭臺裡的虛實……當然,既然你有儲物袋。我也可以先進去躲藏,由你們攜我一起越過結界後再出來。”
“你不怕失敗?”她問。
“我沒有耐心再等下去了……”蕭條清澈的嗓音蘊含些許嘆息。涅泉神情如冰,堅定的語調由唇吐出。“勝敗在此一舉。”
“好。你都敢賭,沒道理我們賭不起。反正這條命也不一定能繼續走下去,不成功便成仁。”碎星遙頷首道了聲。他轉頭看向小狐狸,漾起溫柔的笑痕。銀眸裡沒有玩味輕佻,只有無比的認真。“小狐狸,我沒有遺憾。”
“只需與柱面直接解除,就可進入祭臺內部。”涅泉極不識時務的冷聲道。
小狐狸回應了碎星遙的笑容。轉眸,拿出儲物袋讓涅泉躲進去,待收攏袋口後四周頓入黑暗。她踮起腳尖,在碎星遙頸邊輕留一吻。想抽身時,後者卻突然俯身與她深吻。激烈的唇舌嬉戲使小狐狸軟了四肢,碎星遙一手抓住她的肩膀,另一隻手慢慢伸向紅柱……
暗光驟閃,緋柱表面繁伸出無數複雜文圖。整片地域血光氾濫,豔炫奪目。
小狐狸只覺一陣暈眩襲來,兩人霎時被柱體吸入內部。待頭重腳輕的不適感退去,小狐狸睜開眼瞧見自己和碎星遙站在祭臺之顛。空蕩的祭臺頂部呈一圓形平面,就像大型的舞臺般無人詳靜。兩人對視,他們不知道是否已進入祭臺內部,小狐狸自然也不敢放涅泉出來。
就在這時,一個興味盎然的聲音響起,誇張的語調透著格外清晰的爽朗。
“啊!老天爺果然是眷顧我的!它肯定是知道千百年來人家一直處於極度無聊的狀態,所以才派來兩位使者安慰人家空虛寂寞的心靈。”接著聲音又是一陣大呼小叫。緋柱燦若朝霞,朱光鋪地。一名男子的身影慢慢自地表浮出,自顧自的興奮道:“天!人家真是愛死你了,沉寂了千百年的重見天日怎麼也得慶祝一番吶!哦……天啊,不敢置信!我竟然是第一個見到闖關者的人,下面的那群傢伙肯定要鬱悶死了。哼哼,誰叫他們竟敢陷害可愛美麗動人善良的我?人家的人品真是好到沒話說啊……”
小狐狸瞠目結舌的望著突然出現的男子。不為他的手舞足蹈與自我陶醉,而是他的五官容貌竟與葬謙循有些相似。她複雜的盯著他,神情有一絲緊張,有一絲警惕,更有難言的迷思。小狐狸失神的想到:小狼,不知道他現在怎樣了……
男子身著上好的白色緞袍,造款久遠。黑色的緊身裡衣高領,斜束往腋部下方,覆蓋了他的整片頸脖以及胸膛。男人的圓領外袍使他露出結實削瘦的肩膀,蜜色的肌膚在緋光的籠罩下反射著神秘的光澤。緞袍長拖至地,暗棕色的錦布收攏他的腰部。乳白的衣褲造型奇特而古樸,袖口褲口的兩邊外側皆開叉至膝蓋或手肘上方,唯有與腰帶同色的布質隱約的縛連起衣袂和褲管,讓男子不至於外洩春光。
暗啞的紅長髮被高束成馬尾辮散在背後,他的頭髮凌亂且張揚,有幾縷不服帖的鬢髮落在頰龐。琥珀色的眼睛貼近金棕,細眉杏眼惑然天成,唇色稍暗形狀薄長。纖細柔美的甲字型臉龐勾勒出不羈且狂野的中性美,渾身充斥著邪氣的魅野氣味。
棕紫的羽睫隨他暢快淋漓的歡樂笑聲輕顫,精美的青色紋身從左肩頭一直延伸到手背,他的身形比葬謙循更精瘦單薄些,身高也較之矮了幾分,反是與宮殞寒灼相近。美足搭上一對赤木屐,白袍染入暖彩。他眼瞼和臉頰邊也有兩道青花紋,迷人的媚態眼波略含引誘勾挑,琥珀般的璀麗幻奇,靈秀俊逸,又嫵媚的仿若緋麗的鷹菊花瓣緊簇綻盛。
完全不同……
他們,完全不同。葬謙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