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由自取,她已經足夠大的可以懂得這四個字的含義了。
在無恨害人的時候,她就應該想到,報應會落到自己的身上的。
張翼求見了新帝,很快就被宣召進去,無憂自然也跟在了後面,果然,無憂沒有猜錯,新帝的面前正跪著一個身穿太監服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無恨,還有一個站著的身穿太監服的女子不是別人,也正是宮太妃,該在的,都在了。
還好,還好,還來得及。
張翼瞧見跪在地上的無恨和站著的宮太妃,眸子黑得如同無星無月的夜幕,剛剛太監們可是什麼都說了,自然包括這兩位的戲份。
錐心之痛,痛不可當。
無憂對於二皇子張翼而言,那是珍寶,那是太陽,在張翼的心中世界最珍貴的寶物也抵不過無憂的一個笑容,一根頭髮,他在交出他心的那一刻,就發誓要守護她,呵護她,愛護她,保護她,將她捧在手心,不忍受人世間一絲一毫的委屈,他要給她世上最好的一切,他寧可自己死上十次,百次也絕不容許別人傷害無憂一絲一毫。
可是就是這樣的自己,讓無憂生生收這世上女人最大的屈辱,讓她到現在還是世人眼裡的被休之身,而且今天,今天這些髒東西差點就……
若是真的出了那樣的事情,以無憂現在的情形,怕是怎麼也不願意苟活,因為她不只是她了,而是孩子的母親,那樣他就是以死謝罪,而他的靈魂也不會得到安寧,因為他讓無憂在他的眼皮子下面,受到這樣的傷害,這是讓他永生永世都會痛苦的事情。
張翼瞧見眼前這兩個女人,也顧不得殿前失儀,上前就給了無恨一腳,宮太妃,他當然也想踢了,可是無憂卻上前拉住了他,這一腳下去,可就不是那麼容易就洗的乾淨的了。
無恨沒有防備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了下來,但是她第一眼注意到的人卻不是張翼,而是無憂,她嚇了一跳,揉了揉眼睛,她以為眼花了,但在她揉過眼睛之後,她發現無憂還是真實存在。
“你……你沒死?”她尖叫了起來,這是多麼不能讓她接受的事情,蘇無憂怎麼可以不死?
為什麼她不去死?
無憂冷冷的笑可起來:“妹妹還沒有死,我怎麼敢死,姐姐我可是一路小跑回來,來為妹妹送終的。”
無憂為了顯示她沒有說虛話,還伸手抹了額頭上的汗珠。
“你為什麼不死?”無恨盯著無憂的眼睛:“你為什麼不去死,你為什麼不下去陪你的母親?那幾個死太監竟然沒有玩死你,真是讓人意外呀?要知道妹妹可是招呼了那幾個死太監好好地伺候伺候姐姐你,而妹妹更是好心腸的為姐姐找好了後路,最下等的私窯裡每天伺候三十個男人,這對姐姐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無恨知道今天是沒有活路了,她不是宮太妃,沒有那麼高高在上的地位,她必死無疑,所以她在死前一定要圖個痛快,即使是嘴上的痛快,她也要。
“姐姐,你可有被那些太監伺候過?”她盯著無憂的眼睛,發現裡面只是平靜,她卻恨不得將平靜的無憂碎屍萬段:“姐姐的命可真好,運氣也真好,從出生下來就是蘇家的嫡長女,更是相府的嬌客,生來就是萬千寵愛集一身,就是連傲天心心念唸的都是姐姐,就是今天,妹妹用盡心思為姐姐安排的好戲,都要被人打亂,真是讓人不甘。”
她的目中的仇恨,讓人誤以為恨不得咬下無憂的幾口肉來:“姐姐,你很得意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娘,趕走了無仇,獨霸蘇家,還害得我毀容,可是我們卻都還有在你面前低頭附小,不能,也不敢要你的命,因為你有這些大靠山,是不是?”
無恨伸手指了指新帝和張翼:“姐姐,真是好手段,若不是妹妹還要這張臉,還真的要向姐姐討教,討教如何讓這些男人心心念念不忘?”
張翼聽到這裡,又是上前準備一腳踢在無恨的身上,而新帝的臉色也沉的如同夜色,但是無憂卻是很平靜,彈了彈指甲:“妹妹還需要學嗎?我記得妹妹可是其中的翹楚,否則哪來的孩子,難道我那可憐的妹婿,還不知道那孩子不是他的骨肉嗎?”
無憂瞧著宮太妃吃驚的眼色,瞧著無恨慘淡的神色,很是狐疑地問了一句:“難道宮家的人,沒有人發現那孩子不是我那妹夫的骨肉?難道沒有懷疑那孩子是那位和二姨娘有染的趙二的骨肉?”
“說起這手段!”無憂停了停:“姐姐我哪裡是妹妹的對手,這樣的驚天秘密,妹妹都能掩的嚴嚴密密,這份手段,這份心機,才讓姐姐歎為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