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你妹妹的身份嗎?”
葉赫那拉·思浩迫不及待地甩開長髮,將脖頸上的一枚型別圖騰樣式的紋身亮出:“思蕊脖頸上也有一枚與我一模一樣的刺青圖案,象徵日月光輝,永不敗落。”他也忘了自己是死囚的身份,態度即刻變得謙卑有禮,又道:“十四年前,罪臣初次以番邦使者的身份進京獻貢,當時妹妹吵著要來京城轉轉,所以,罪臣便揹著長輩將六歲大的妹妹偷偷帶往京城,誰知,這一來便有去無回……”他單膝跪地,向祁修年行蒙古最高禮節:“倘若皇上已尋得罪臣遺妹,罪臣立誓,葉赫那拉氏永不再犯中原。而且罪臣這條命,皇上隨時拿去。罪臣死而遺憾。”
葉思蕊下意識摸了摸脖頸,但手指能觸及到就是金鎖環邊緣。
祁修年的情緒一下子沉入谷底,倘若吱吱脖頸上也有一枚刺青,那吱吱便是葉赫那拉氏的公主,此情形,令他一時間措手不及。
“你的命,朕原本就要定了。”
“此話不假,但罪臣可以將功折罪,皇上或許對百毒銷魂散有所耳聞,此藥乃本族獨一無二的秘製毒藥,此藥不但危害性命還會令服用者產生幻覺以及依賴性,一旦散播中原,必將造成無法挽回的惡果,滅我族人容易,但毀掉此藥卻是難上加難,倘若皇上願放過我葉赫那拉氏族人,罪臣將不遺餘力,徹底杜絕此藥流入中原。”
祁修年微微一怔,原來葉赫那拉·思浩還留著一手呢?他不由嗤之以鼻:“朕真是低估了你,一個人能牽起這般大的風浪,也算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葉思蕊也沒料到葉赫那拉·思浩會絕狠到這種地步。一旦祁修年發兵攻打部落,葉赫那拉·思浩則採取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政策——既然王朝不能為己擁有,那麼就徹底毀了它。
葉思蕊似乎有些消化不良,她一手扶牆,如果真是葉思浩的前世,那她必須要救。不過從祁修年的神色中看,似乎並不打算屈服。
葉赫那拉·思浩見兩人沉默不語,心急如焚地吶喊:“思蕊究竟在何處?是生是死啊?”
葉思蕊沒搭話,拉起祁修年向天牢外走去,身後不時傳來番王一連串的詢問聲。
……
待走出天牢後。
葉思蕊強人所難道,“幫我把免罪金牌拆下來吧,我得證實一下身份。”
“朕只是不解,為何你會一下子就想到自己便是葉赫那拉·思浩失散多年的妹妹?還是你記憶中存在某些模糊的場景?”
倘若是真,那祁修年只能感嘆這世間真是——荒誕離奇。
“恩,有那麼一點點印象。”葉思蕊敷衍道。主要是她怎麼解釋啊?因為她穿越前有個哥哥叫葉思浩,而她剛巧叫葉思蕊?……怪不得祁修年聽自己提及姓“葉”時有些不高興,原來是心頭之患,葉赫那拉氏在作祟。
而那個能保住葉赫那拉·思浩性命的人,似乎只有她。
唉……緣分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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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因才有果
寢宮內,祁修年若有所思地摸著匕首,待葉思蕊將頭髮盤於頭頂,褪去上衣,只穿一件肚兜背對他而坐時,祁修年依舊有些猶豫。
“我準備好了。”葉思蕊發現他遲遲不動。
祁修年微嘆口氣,刀尖一挑,將她肚兜上吊帶劃斷。
葉思蕊低頭一看胸脯半露,揪起即可滑落的肚兜扭過身:“喂!我叫您幫忙取下免罪金牌,不是叫您幫我脫下最後一件衣服!”
祁修年笑而不語,單手指在桌邊,欣賞一片遮不住的雪白春光。
葉思蕊雙手攏在胸前,雖然他掩飾得很好,但她還是看出他,相當不願面對的真相:“不必擔心,不管葉赫那拉·思浩是不是我親哥,我……”
“你怎樣?求朕放了他?還是把你們一塊推出午門斬了,朕太瞭解你。”祁修年並不在意吱吱是不是蒙古公主,但知曉她會做瘋狂的事,又或許……為了十幾年未見的親戚棄自己而去。他乾脆承認了吧,駕馭不了這女人,卻離不開她,他只是喪失了自信心。
葉思蕊目不轉睛地凝視他,一撇腳跨坐在他腿上,探身碰上他的唇:“我不會離開你,這一次,如果非要我在親人與愛人之間選擇,我……”她再次卡住,她很想爽快地說選擇祁修年,可一想到那是哥哥的前世,她也很矛盾。
祁修年悠悠吐口氣,回摟著纖細的腰肢:“朕一生中所犯下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