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地點。接著,他把視線轉向忙碌得像只小蜜蜂的簡舒瑀。她穿著店內的制服──短袖白上衣和草綠色迷你裙,前頭還綁了條白色的半身圍裙,她的臀部挺實圓翹,裙下的一雙美腿姣白無瑕,格外引入遐思。
在她離開後的這個禮拜,他大概又把胃腸搞壞了,看見那些緊盯著她大腿的男人,他就滿肚子酸氣,連帶的胸口也很不舒服。
他忍不住賞他們一記惡狠狠的警告目光,要他們管好自己的眼珠子,否則他很樂意替他們摘下它們。
而簡舒瑀根本沒空去看是否有人站在店門口,只忙著收拾客人離開後留下的碗筷。她端著收拾好的杯盤,準備送到後頭廚房給大嬸清洗,經過一張桌旁時,一箇中年男人忽然伸出祿山之爪,偷摸了她的屁股一把,還一臉陶醉地說:「嘖嘖,真有彈性。」
簡舒瑀渾身一震,瞪大眼,僵硬地轉身看著那個人。
而袁祖燁遠遠看見這一幕,氣得怒髮衝冠,開始捲袖子,準備痛揍這匹色狼,替天行道!然而──根本不用他動手,簡舒瑀居然一聲不吭地端起客人用過的水杯,將大半杯加了冰塊的冷水,直接倒在那個中年男人頭上,並且冷冷地告訴他:「你大概有點醉了,希望這杯冰水能讓你清醒一點!」
袁祖燁看了先是大吃一驚,接著忍不住想鼓掌大笑起來。
哈哈,幹得好!
「啊!」那個中年人趕緊跳起來拍去身上滴落的水,一面哇啦大叫,一面吼著要老闆出來解決。
老闆聽到前頭的騷動,很快從廚房趕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您不要緊吧?」老闆一看到客人,不問原由便先道歉。
「王老闆,你請的這是什麼服務生!你知道嗎?她居然把水倒在我頭上!」中年男人絕口不提自己卑劣的行為,一徑指責簡舒瑀的不是。
「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教訓她。」老闆又一串連聲道歉之後,立即轉向簡舒瑀,劈頭就罵:「妳在搞什麼鬼?!張先生是我們的老主顧,妳怎麼可以把水倒在他頭上呢?」
「他如果不伸出鹹豬手偷摸我屁股,我怎麼會把水倒在他頭上?」事關女性尊嚴,她怎能忍氣吞聲?
「摸摸屁股又怎樣?又不會少一塊肉!」老闆見她毫無悔意,更加生氣。 「我請妳來是來伺候客人,不是讓妳來耍威風的!現在,妳馬上向張先生道歉,不然我就請妳走路!」
老闆如此是非不分、不明事理,簡舒瑀既失望又委屈,淚水險些奪眶而出。但她絕不會在這些人面前掉淚,讓他們知道她受到傷害。
她昂起下巴,逼回眼眶中的淚水,然後一字一字說:「我死也不會道歉!不必等你解僱,我自己走路!」
簡舒瑀解下圍裙用力扔在一旁,然後筆直走出門外。
「妳、妳給我站住!」老闆沒想到她不但不怕他的威脅,還真的扭頭就走,現在店裡客人這麼多,她若跑了,等會兒怎麼忙得過來?
「喂!妳等等……」
他追在後頭大呼小叫,簡舒瑀完全置若罔聞,依然頭也不回地走出店外。
——驚瀾-驚瀾-驚瀾-驚瀾-驚瀾——簡舒瑀低著頭,神情蕭索地走在路上,像只垂頸的哀傷天鵝。這附近有個大菜市場,出入的攤販和買菜的家庭主婦非常多,熱鬧喧譁的人潮,更突顯她的孤單與落寞。
她的心情糟到極點,一個禮拜之內接連「解僱」兩個老闆,籌不到妹妹的手術費不說,連自己的生活費都快成問題了。
然而她能為了填飽肚皮,而任客人上下其手嗎?她實在無法為了五斗米,出賣自己的尊嚴!
至於袁祖燁那個工作狂!想起他,她不由得輕嘆一口氣。
其實他還算是個不錯的老闆,雖然脾氣古怪了點,又愛虐待自己的身體,但至少是個坦蕩蕩的正派之人,不會對她毛手毛腳,薪資也給得相當大方……
她漫不經心地走著,腦中思緒紛擾,沒發現不知從何時開始,一雙穿著晶亮黑皮鞋的大腳,也加入她的腳步,配合她行進的節奏一同前進。
簡舒瑀原以為那只是個順路的陌生人,但是那雙大腳愈靠愈近,最後幾乎是緊貼著她,簡舒瑀這才忍不住抬頭去瞪那個人。
該不會又是一頭披著人皮的色狼吧?
然而這一抬頭才發現,走在她身旁的人竟然是──袁祖燁?!
沒錯,走在她身旁的人,正是袁祖燁。
他穿著一身昂貴的手工西裝,神情自若地與她並肩走在川流不息的市場買菜人潮中,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