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簌簌的流了出來,“娘娘,奴婢沒有用,連個孩子都保不住。”
我心中一軟,柔聲說:“不是你的錯。”我沉了口氣,轉頭吩咐太醫:“給慧格格多開幾附養身子的藥,怠慢不得。”
打頭的太醫似乎有一絲猶豫,只含糊的應道:“奴才一定盡力開滋補的藥給慧格格調身子。”
我從他的神情閃爍中看中了一些端倪,於是給他使了個眼神,把他叫到一旁,問:“是不是有什麼事?”
他低著頭,小聲說:“奴才不敢欺瞞娘娘,慧格格小產失血太多,恐怕將來都不能再生育了。”
。。。。。。
我沉默良久,才勉強開口:“這件事兒,別讓慧格格知道。”
當我把雪慧不能在生育的事情告訴弘曆的時候,他臉上有一閃而過的痛楚,被我捕捉到,我有些生氣的問他:“那隻風箏究竟有多重要,竟讓你連懷著身孕的女人都不顧,竟還去推她。”
弘曆把頭埋的很低,小聲說:“若沒有那隻風箏,我便不會認識卓雅了吧。”
呵呵,我就該想到的,我不知道我此刻是該怪弘曆的深情而害死了一個無辜孩子的性命,還是該讚揚他的專一。我深深的嘆了口氣,有些覺得累了。
弘曆似乎猶豫了很久,終於開口說:“額娘,兒子想冊雪慧為側福晉。也總算是給她的一些補償。我心裡。。。也能不那樣愧疚。”
不好的事情,在這一年裡接二連三的發生。
到了九月,天氣已經十分炎熱了,好在關雎宮的西暖閣內清涼無比。這天我正與懷凝在屋裡下著棋,高無庸來了,請安後,他說:“娘娘,皇上備了馬車要出宮,吩咐奴才來知會娘娘,萬歲爺正在神武門等候娘娘呢。”
我有些奇怪,胤禛要出宮?“去哪?”
高無庸搖了搖頭,“奴才也不得而知。”
我點點頭,轉頭對懷凝說:“這盤棋哪日再下吧。”
懷凝識趣的點頭,朝我一笑:“姐姐放心去吧。妹妹也該回宮了。”
等我到了神武門的時候,馬車早已等在那了,婉娜扶著我,上了馬車,胤禛正在裡面微閉著眼小寐。聽到掀車簾的聲音,睜眼看了看我,笑著問:“來了?”
我點點頭,坐到他旁邊,問:“怎麼突然想起要出宮了,要去哪?”
胤禛對我笑了笑,然後對馬車外吩咐,“走吧。”
他吩咐完,馬車便行駛了起來,他伸出手攬過我,輕輕說:“去老八那。”
我有些意外,他怎麼會突然想去允禩那了,可是我沒有去問他,因為等我再抬眼去看他的時候,他又閉上了眼睛,他平日裡確實太累了,就讓他休息一會吧。
沒多久,馬車便停在了允八貝勒的府門前,胤禛先下了車,然後回手來抱我,當我落地後,才瞧仔細曾經的廉親王府,如今竟是什麼模樣了,門前竟雜草叢生,幾枝高出院牆的幾株花草也早就枯萎。府門口的侍衛更是十分懶散,都在三三兩兩的聊著天,我在心底嘆息,原來人失了勢,果真是連奴才都要欺到頭上來了。
胤禛拉著我走上了臺階,這下他們才看到是胤禛來了,都惶恐的不行,趕忙都跪了下去,“奴才參見皇上,皇上吉祥。。。”
胤禛也懶得理會他們,拉著我直接就來到了院內,迎面走來的是府裡的管家,見我們前來,也連忙跪地請安,胤禛擺了擺手,吩咐說:“帶路,朕要去瞧瞧你家主子。”
老管家不敢怠慢,趕忙在前頭帶路,來到了允禩的臥房,門剛一推開就傳來一股濃濃的湯藥味。胤禛輕輕皺了皺眉,率先進了屋裡。月華正坐在床邊一邊與允禩輕聲的說著什麼話,一邊低低的抽泣著。
再看躺在床上的允禩,竟已經瘦的讓我幾乎認不出了,臉色更是憔悴慘白,還不停的咳著。我和胤禛都沒再往前邁一步,都定在了當場,望著床上的允禩。我想胤禛都沒想到吧,他介意了一輩子的男人,此時竟這樣躺在床上,我想,他對他已經怪不起來了吧。
還是允禩先瞧見了我與胤禛,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怔怔的望著我們,然後竟流下了眼淚。月華順著允禩的目光回頭,這才瞧見我與胤禛,她先是一驚,然後起身請安:“臣妾參見皇上,參見貴妃娘娘。。。”
胤禛點了點頭,“不是在宮裡,不用那麼多禮了。”
月華望了我一眼,然後低著頭站到一旁。胤禛往前走了幾步,望著床上的允禩嘆了口氣,問:“還挺得住嗎?”
允禩的唇角,浮起一抹苦笑,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