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他的氣息已經近得可以拂到我的臉上——就在這時,我突然有些結巴地說道:“我們…還是…還是喝酒吧!”孔言的臉一下子頓住了,然後退了開去,我看到他浮現出了一個無奈的微笑,然後嘆了口氣道:“雲兒,你真不老實。好吧,我們來喝酒!”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可是我想我真的瘋了,之前也和他接吻過好多次,為什麼惟獨這一次卻如此心慌呢?如此地不鎮定——完了,我!
孔言小心地自身後拿出了一個皮囊,看到我不解的表情,便解釋道:“這種皮囊是我們行軍的時候用的,可以保證水質數天不變,攜帶也比較方便。”然後,他輕輕地撥開了塞子,一股清幽的香氣頓時瀰漫了開去,帶著淡淡的甜甜香味,正是桂花酒的味道。我笑著接過皮囊,給我們兩個各倒了一杯酒,然後輕聲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將軍,這一杯,雲兒敬你!”說罷仰頭一飲而盡,孔言也笑著端起了酒杯,眼裡閃著奇異的光彩:“我想今天這一杯酒裡應該不會再放了什麼東西吧?”
原來,他還記得北駐地的事…我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搖頭道:“哈哈,瞧你說的,你現在可是我的盟友,我可不敢藥你,害了你不等於害我?”孔言但笑不語,只一舉杯便喝了下去,我一邊斟酒一邊問道:“將軍怎麼不回家中過節呢?中秋,自然應該與家人團聚才對。”他沉默了半晌,才沉聲道:“家父幾年前便已經去世,府中也沒其他親人,我又何來回家一說呢?其實,我早就沒有親人了!”我心裡一驚沒有搭話,只是淡淡地轉移了話題,這麼一提,好象孔言從沒和我說過他家裡情況。
接下來我和孔言提了二皇子和清河的事,他沉思了片刻,倒也沒說什麼,只叮囑我要小心。其實當年獵場一事,我早就懷疑清尋那時候就已經和孔言達成了某種協議,甚至後來塞北一行,途中遇刺以至被孔言囚禁,我都懷疑與清尋脫不了關係。但是當時,孔言並未對我大哥和我出手,說明他並沒有那種心思。
可是後來在土莫林遇險,清元有人故意透露我和大哥的行蹤,想借刀殺人,所有的一切如果成功,那麼對誰最有利?孔言現在站在我這一邊,但顯然他也並未和清尋撕破臉,這當然是明智的,而且我也不怕他會對我不利,試想一個聰明人會扶持另一個有野心的對手登上皇位嗎?這無異於引狼入室,自斷後路。
但是既然孔言沒有表態,我也並沒有多加詢問,我想他是怕我牽涉到太多的事件裡面吧!後面的事我已經記不太清楚了,只記得自己喝了很多很多酒,好象孔言還和我說了這次是老皇帝叫他回殷都的,究竟什麼事我也不知道,只說邊關已經交給了幾個心腹和親信,很安全什麼的……然後我好象哭了,哭得還挺厲害…接著我就不知道了,因為直接昏迷了!
第二天清晨。
我是被應兒的大呼小叫給吵醒的,迷糊地睜開了眼,刺目的陽光閃得我眼睛痠痛。“小姐,你昨晚回來之後是不是喝酒了?”看著應兒咄咄逼人的樣子,我輕嘆了一聲,撫著疼痛欲裂的額角沒說話。“難道是看見八殿下所以傷心了,一個人喝悶酒?”傷心?我不知道,也許潛意識裡是有一點吧,不然昨晚怎麼會哭呢?“不對,酒杯有兩個”,應兒皺著眉頭哭思冥想,“啊,對了,剛才進來的時候地板上還有些泥濘,難道——”
我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巴,看著小丫頭睜大的眼睛裡閃過了然和戲謔的神情,我不禁有些懊惱地鬆開了手,“呵呵,小姐,我叫廚房給您煮醒酒湯吧,唉,晚上醉酒可是對身體很不好的!”應兒搖頭晃腦地朝門外走去,“應兒!”我怒喝了一聲,小丫頭馬上嬉笑著跑了出去,我悶著一肚子氣坐回了床上,嘖,這丫頭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第二卷:第六十八章]
這幾天一直沒有出去,在家陪著旭兒,孔言也沒有出現,估計是在忙著與老皇帝周旋。旭兒在宮中除了唸書以外,我們也另外安排了“暗衛”,除了保護他的安全以外,還傳授他各種武藝。當初的時候連老爺就很不贊同,在清元這個“崇文”的時代,你除非是像孔言一般立下了赫赫戰功,否則一般的武將在朝中很難受到重視。可對我來說孩子的安全比什麼都來得重要,而且我希望他能成為一個文武雙全的人才,總之是“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過硬”,也許是我太苛求了,但是對於旭兒我抱了很高的期望和期待。
十八那天,旭兒又要進宮了。看著孩子坐上了馬車,我吩咐隨行的幾個侍衛一定要小心,正準備關上車門的時候,孩子突然從裡面探出了身子,睜著圓圓的眼睛,有些嚴肅的問道:“孃親,您是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