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裝扮,個個都有些目瞪口呆。待我剛要邁進大門的時候,一個侍從出手攔阻了我:“夫人,今天是殿下的婚典,夫人這樣恐怕不合時宜吧?”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個侍從略一瑟縮,終還是垂下了手,我冷哼了一聲,踩著延伸至廊外的織錦地毯,跨進了大廳的門檻。
“今晚可真是熱鬧啊,不是嗎?殿下,臣妾慶賀來遲,請殿下恕罪!”嬌柔而又清亮的聲音在門口響了起來,廳內倏地鴉雀無聲,大家都把目光投射在了門口,連上首兩個新人都睜大了眼睛看著門口那個亭亭玉立的白色身影。白玉般的面容,如水似的瀲灩雙眸,粉豔的櫻唇嬌嫩欲滴,即使是如此素雅的打扮,也遮掩不了這個女子身上散發出來的高貴,反而更增添了她神秘而又冷豔的風采。
女子輕移蓮步,神態雍容,婀娜多姿地慢步走到了大廳中間,身後曳地的白色紗裙拖出了一個漂亮的弧線,一陣清風拂來,吹起了她傾瀉而下的水亮長髮,襯著漫舞在風中的白紗,更是絕代風華,猶如九天而下的仙子,全場的人都看得痴了,呆了。我微笑著環視一週,心裡微微地冷笑:“要的就是你們這幅蠢樣!”不經意間,目光落入了一雙熾熱的眼睛裡,眼神裡洶湧噴發的火焰差點讓我驚叫了起來:“孔言,他怎麼會在這裡?”我忙調轉了目光,心神一凜,看向了上座的清河和諾敏。
“殿下,怎麼了?”我輕笑出聲。“啊,是雲兒,沒事沒事,來了就好!”清河從呆怔中猛然醒悟,忙尷尬地應道,惹得坐在旁邊的諾敏臉色一陣陰沉。大廳裡的賓客彷彿如夢初醒,都低聲交頭接耳了起來:“這王妃可真漂亮,不過她今天怎麼穿白色的衣服,難道不知道忌諱嗎?”“誰知道,這裡面肯定大有文章,這種事我們少摻和!”……我只但笑不語,端端地站在那裡,“雲兒,你是正妃,不要杵在那裡了,來上座!”清河站了起來,正欲牽我的手,“夫君!”,挪敏臉色不善,“騰”地站了起來,“今天可是我們大喜的日子,姐姐卻穿著一襲白衣,這是什麼意思!”還不過是個小小的側妃,就已經這麼囂張,看來是迫不及待地要爬到我的頭上了!
“妹妹,今日之事還輪不到你過問!”我雖笑著,但語氣卻逐漸變冷,“既然你已經是殿下的側妃,進了這王府就要知道王府的規矩,我與殿下議事,豈容你一個小小的側妃插嘴!”
“你!”諾敏的臉已經鐵青,眼睛不斷地噴射出憤怒的火花,“應兒,你說藐視正妃,出言不遜,按照慣例該怎麼辦呢?”我微笑地問道,“是的,王妃殿下,應掌嘴一百下!”應兒在身後恭謹地回答,一瞬間,大廳又是一片寂靜。
“那就按慣例來吧!”我淡淡地回答,“是!王妃殿下!”應兒大聲回答,馬上朝諾敏走去,“你…你敢!夫君——!”諾敏朝清河大聲的“求救”,我則挑著眉微笑地看著清河,他只緊緊地盯著我,臉色雖是沉鬱了下來,終還是沒有出聲。這裡的賓客都是達官貴人,若清河拂了我的面子,一定程度上說明他對連家的不敬;另一方面我用宮規來懲治諾敏,這後宮之事皇帝都不會插手,更何況皇子世子,都是當家主母說了算,又奈我何?
“啪”“啪”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大廳裡格外的響亮,氣氛已經壓抑到了極點,很多客人都是坐立不安,想告退卻又不敢,畢竟也是皇子的婚典。看著諾敏有些發腫的臉,淚流不止,我的心裡總算有了一些隱隱的快意,輕輕地掩嘴笑道:“應兒,好了,今天再怎麼說也是殿下和妹妹的婚典,可不要掃了大家的興!”應兒又用力地摑了那諾敏一巴掌,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才有些解氣地撇撇嘴站回了我的身後。
“殿下,今天臣妾想撫琴幾曲,來慶賀殿下的新婚之喜!”我微微福了福身,巧笑嫣然。“可以,本王還從未聽過雲兒撫琴,想想定是天籟之音!”清河像是沒事兒人一樣,根本理也不理身邊的諾敏,只是平時溫和的眼神此刻卻銳利地盯著我,“殿下,您真是折煞臣妾了!”我略略有些嬌羞地低下了頭,餘光卻剛好瞄到諾敏憤恨的眼神,活該,氣死你!我第一次產生了一種惡劣的愉悅情緒。
應兒馬上在地毯上放置了軟墊,子晨則把拿在手裡的古琴安置在了案几上,一切都準備妥當,我優雅地端坐於古琴前面,調了調音節,然後輕笑道:“這第一首,我想送給此生我最重要的人,我那今晚剛剛逝世的可憐的大哥——也是和殿下至親的朋友連慕雲!”周圍一片譁然:“什麼?!連家大公子去了?”“怪不得今天王妃會穿白衣,她是帶著怎樣的心情來參加這婚典的啊!”“也難怪王妃情緒激動了,聽說王妃和她大哥感情十分好!”……輿論都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