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便自作主張地搬進了府裡最大最好的院子南園。無論沈老夫人怎樣哄騙威嚇,就是不肯再回榆蔭堂。
沈老夫人便就寫信給北疆鎮國公沈獻,想要沈獻好好斥責他一頓,她好再把弄回榆蔭堂來。哪知沈獻回信不但沒有責怪沈策,反而寫道“……吾家有兒初長成,吾心甚慰……”,言下竟全然是讚許之意。
沈老夫人實在沒了折,只好由著沈策住在南園。只是她卻沒有想到,自那以後她的話在沈策那裡便都成了耳旁風,他開始事事擅做主張。
她心中萬般惱火,卻又找不到鉗制他的法子。思來想去,決定以退為進,開始變本加厲地對沈策縱容起來。倒把沈策慣得比在榆蔭堂時更加跋扈。
沈策搬進南園時,沈夫人內心是欣喜的,以為離了沈老夫人的眼,兒子就會和她親近起來,畢竟母子連心。卻沒想到沈策對她仍是一如既往的只有尊敬客氣,並沒有母子間的親暱。
沈夫人心中對兒子愧疚,自然不敢要求更多,萬事也只能隨著他。因而這麼多年來,沈策竟養成了我行我素的性子,做事從不會因為誰而改變。
當然,這都是沈家門裡的事,並不足為外人道。沈夫人也因為不想二姐威遠侯夫人擔心,從來沒有對她說過這些。但此時二姐既然這麼說了,她卻也不好推脫,便笑著對沈策說道:“你既然來了,為何不等宴席過後再走?”
沈策從小就對母親把他送到榆蔭堂沈老夫人手裡的事耿耿於懷,前世直到死,在這件事上他都沒有原諒母親。
再次重生後,沈策雖然明白了母親的無奈,但卻依然不能接受她的軟弱和不作為。所以比起前世來他雖然對母親多了許多關心和體諒,卻仍親近不起來。
因而縱然沈夫人開口留他,沈策也只是微微一笑,說道:“有事要回府處理。”並沒有在給更多解釋。
威遠侯夫人也知道他如今在皇上面前得臉,倒真怕皇上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他去做,便不再強留,問宋恆和宋恬:“楚王和恭王也要一起走麼?”
宋恬道:“我才沒有那麼沒禮貌呢!我不走!侯夫人,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你家後園子湖裡的魚……”
糧食收購刻不容緩,沈策急著回府安排人手,沒有功夫聽宋恬嘮叨下去,便就起身告辭。
侯夫人和沈夫人送他到花廳外,宋恆和宋恬也跟著送了出來。
等沈策走了,宋恬就繼續和侯夫人商量魚的事。威遠侯夫人自然應允,叮囑道:“……恭王您可不要下湖,看著他們打撈就是了,想要多少隻管撈去!”
宋恬喜不自勝,連聲答應下來,拖著宋恆找人手去了。
威遠侯夫人和沈夫人看著她們離開,才返身回花廳。兩人回到屋中還未及坐穩,便被屋裡的夫人太太們湧上來圍住,話裡話外,七嘴八舌地問起了沈策。
大周朝慣例,男子十五,女子十三便可以開始議親,相得合適,就會交換庚帖,定下親事。而後納采,問名,納吉,合婚……一套程式下來,也就差不多到了女子及笄時,然後嫁娶成親。
沈策臘月初八的生辰,現今也算滿了十五歲。按說應該已經可以開始議親,但沈家卻毫無動靜。
其實沈夫人也不是不著急的,只是沈獻遠在北疆,沈老夫人又對此事半字不提。倒弄得她十分茫然起來,不知道大家到底是怎樣一個意思。
她也曾私下裡問過沈策他自己的意思。
沈策卻很乾脆的說道:“我不打算成親。”
沈夫人便就無語,但只以為他年齡還小尚未開竅。
卻並不知沈策經前世今生,心思根本不在此上。
因而雖然原因心思各有不同,沈家眾人卻有志一同的在沈策的親事上都顯得的十分淡定。
只是他們不著急,旁人卻有些著急起來。
沈策在京城中本就名聲赫赫,如今風頭更是一日比一日健勁。囂張跋扈,紈絝驕奢的毛病似乎在一夜之間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才華橫溢,深得聖寵。
原本只拼長相和出身他已是大多數姑娘的春閨夢裡人,如今可不更成了家長眼中嬌客最佳人選。
因為這個,沈夫人近來都不大愛出門了,很怕被人圍住問起來沈策的親事時,她不知該如何應答。也就是威遠侯夫人是她嫡親的姐姐,她今日才會在這裡出現。
花廳裡的夫人太太們有以前見過沈策的,沒見過的也都聽說過。剛才眾人見到他後,覺得本尊竟比那傳說中的還要好上百倍,不說那無與倫比的相貌,單是那份蓋世無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