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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答應過幾個丫鬟要放她們身契,還她們自由身,綠珠身契她已經還給了綠珠,紫萱和青橙的身契都在她手裡,要還也是隨時的事。
只有雪鳶,因為是家生子,身契在吳氏手裡。
還有林聰,她當初答應過林聰也是要放他身契的,如今數年過去,林聰跟著她銀子賺了不少,算得上是小地主身價了,卻仍是奴身。
是時候,該把雪鳶和林聰的身契從吳氏手裡弄過來了。
別的不說,以吳氏如今對她的恨毒,難保回頭不會在雪鳶和林聰身上搞事情。
莫少璃一路細細想著,回到鳳儀苑後,她把雪鳶叫到近前:“如此……這般……”地說了一番話。
雪鳶聽得眉飛色舞,連連點頭,去到外院揹著人把莫少璃的話傳給了林聰。
林聰笑著聽完,自去安排不提。
春暉院。
吳氏憤然從嘉善堂離開,回來後免不了又對著吳嬤嬤咒罵了莫少璃一通:“……她怎麼就沒有摔死在燭臺上呢?她死了琪兒的日子就好過了!我的日子也好過了,大家日子都好過了……”
吳嬤嬤嚇得忙打斷她:“太太!太太!這話豈是能講的?七姑娘現在是昭陽縣主,這話要是給皇上聽到……”
就是謀害皇室的大罪!
吳氏哼了一聲,雖然不服,卻到底不敢信口開河地亂嚷了,低聲嘀咕道:“要不然怎麼辦?難道就由著她那般風光無限?琪兒卻……卻……”
她一想到她德才兼備的琪兒不但親事沒有著落,如今還竟又要跪祠堂,罰禁足,就不由悲從中來:“她這般害琪兒,我豈能饒過她!”
吳嬤嬤:“……”
六姑娘那哪是被昭陽縣主害得?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好不好?
可這話吳嬤嬤雖然心裡清楚,卻也不好當面對自家主子說白,照例只能絞盡腦汁地想些寬心的話安慰:“太太也不要太難過生氣了,人常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別看昭陽縣主現在風光無限,說不定哪天風水一轉,好事就落到咱們頭上了!”
“屁的風水!”吳氏一怒,粗話都出來了,“要我說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人要想過得好,那就還得自己靠自己!指望上天……”
她指望了這麼多年,落著什麼好了?
“還不如指望我自己!”
“太太的意思是……”吳嬤嬤覺得這些年也不知是因為自己老了,還是太太變了,她越來越有些跟不上太太的思路和節奏。
所以遇事她也不敢輕易給太太亂出主意了,只能先揣摩出太太的意思,而後順著太太的意思說。
“剛才從嘉善堂回來的路上,我一路想著,就得了個一箭雙鵰的主意。若是做得好了,定然讓她逃脫不得!”吳氏說著,眼神中漸漸浮上陰狠。
她口中的“她”,自然是指莫少璃。
“只此事,卻還需要慢慢籌謀。”她說道。
吳嬤嬤忙說:“太太想的主意,自然是極好的。”
“你來!這事還是需要你去做。”吳氏向吳嬤嬤招手道。
吳嬤嬤走到吳氏近前。
吳氏附在她耳邊,竊竊而語,說了些話。
吳嬤嬤聽得臉色先是怔住,而後慢慢點頭:“太太只管放心,奴婢定然尋得最好的那種!”
吳氏滿意地笑了:“嬤嬤做事,我最是放心。”
“是太太英明,老奴才做得成事。”吳嬤嬤忙又說道。
說起來,在莫家大院裡,和吳氏最親近的其實不是她的枕邊人莫大老爺莫驕,也不是她的心頭肉莫六姑娘莫少琪,而是從吳家到莫家,在她身邊一路緊相隨的,她的貼身嬤嬤,吳嬤嬤。
吳嬤嬤當年在吳家,也不知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和想法,亦或她和吳氏之間有著怎樣說不清的主僕緣分。她就追隨了在吳家人人厭棄的吳氏,不但在吳家時她對吳氏忠心無二,把吳氏照顧得無微不至。
吳氏嫁來莫家時,她還又自告奮勇,求到吳老太爺面前,作為陪房,全家跟著吳氏來到莫府。
到莫家沒幾年後,家中男人病死,只剩下一個獨子吳新,依著吳嬤嬤度日。
吳新是獨子,吳嬤嬤對他從小十分嬌慣,作為莫家掌家主母莫大太太的心腹謀士兼權臣,她也有能力讓吳新過得比別人好。
除了必要的時候,比如跟蹤監視吳氏需要監視的人,府裡有了極有油水的肥差事……吳新偶爾會客串一下。
大部分時間,他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