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我獨自一人坐在窗欄上,感受著清冷的夜風拂面而過,試圖凍結一切知覺。
放眼遠眺,樓閣之間閃耀的火光像節日的裝扮,震耳欲聾的爆炸是喜慶的樂章,手舞足蹈的人們撕心裂肺的喊叫,這便是我一手繪製的人間地獄圖。
雖然紹辰向我保證了,只達目的不傷人,但我心中的罪惡感一分也沒有減少,這便是想要報仇的代價吧。
不知坐了多久,地面突然猛晃起來,與此同時,我被巨大的爆炸聲震得雙耳嗡鳴,下意識跳出視窗,漫天瀰漫的塵土影響了視線,我不得不捂住口鼻向遠處轉移,等到視野清晰再回頭時,哪裡還有什麼酒樓,地上只剩些面目全非的殘垣斷壁。
我震驚的看著眼前的景象,心裡一陣後怕,剛才的情況真是生死一線。
“你、是……”陌生的聲音打破了我的思緒,轉頭一看,似乎是與紹辰同行的六人之一,“是孟遙吧,你沒事?”
我拍了拍全身的塵土,恢復鎮靜,“你怎麼在這,紹辰呢。”
那人走到我身邊,面無表情的盯著我的右腿,“計劃有變,這兒也不安全了,將軍命我帶姑娘離開,你受傷了,我給你上藥。”
我下意識拍開他伸過來的手,發現自己的失禮,又解釋道,“小傷不礙事,這裡可能還會有餘震,咱們快走吧。”
那人意義不明的皺了下眉頭轉身便走,我急急跟上,才走了幾步便疼的滿頭大汗,這樣痛至骨髓的感覺,大概是我的報應,如此一想,我不再嬌弱的呻吟,狠狠咬著嘴唇感受痛楚。
不知名計程車兵時不時回頭看我,臉上表情複雜,我無心研究他的想法,只是簡單的行走,已經用盡全力。
“你為什麼不向我求助,只要你開口,就可以不受這份苦。”前面那人淡淡說到。
毫無血色的嘴唇輕輕一勾,我呼口氣,“我自己能走,為何要幫助,還有多遠的路。”
士兵張了張嘴,最後只是淡淡說了句,“就快到了。”
說是快到了,可是又走了一個時辰後還沒到,我一直忍著痛,以此來掩蓋心裡的罪惡感,但腿上的傷越來越重,幸好這裡樹木密集而又高大,我解開腰帶盪鞦韆一樣往前走,輕鬆不少。
大腿上被割傷不停的流血,腳腕處又扭到腫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