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到十二個北兵。那飛樓上下,皆是歡聲雷動起來。
蓋州城頭見得兩個神射在那裡放箭,而己方箭矢卻因稍遠,方將過去多是力盡而墜,因此不敢再放箭,都是一發聲喊,或聚齊盾牌,或舉起防箭褡褳來防備箭矢。
見得城頭北兵都舉盾牌或褡褳,三娘略略停手笑道:“這下可有些難了,花將軍可還能射中?”花榮笑道:“有何不可?”兩個惺惺相惜,對望一眼後,各自取箭再射。
這回三娘那金雕弓拉個滿月,用上連環勁,只望城頭一個舉著牛皮盾牌的射去,那梁山所用箭矢皆是錐頭鐵箭,破甲甚利,加上三娘弓上那連環勁,居然一箭射穿盾牌,那北兵應聲倒地,左右皆是驚歎不已。
花榮也換一張四石弓來,也是一般的射死一名舉牛皮盾的北兵來,左右一起歡聲雷動起來。當下兩個不再謙讓,又各射出十餘隻箭來,城頭二十多個舉牛皮盾的北兵皆被穿盾射死,見得如此勇武,梁山軍馬大聲鼓譟叫好起來。
城頭那群北兵弓弩手則是心驚膽戰,見牛皮盾防不住箭矢,都往木櫓盾或蒙皮鐵盾後面躲去。三娘與花榮兩個互望一眼,再看箭壺,都是隻剩下一支箭來,前面兩個都是射翻了二十九個北兵,打了個平手。
三娘笑道:“且看最後一箭了。”花榮喝一聲道:“好!”當下兩個各自搭箭,凝神靜氣,只等尋得機會。片刻後花榮先覓得良機,一名北兵不知如何,發瘋似的跳將起來,便往城頭下跑去,花榮眼明手快,嗖一箭便射將過去,那北兵應聲撲倒在地,其餘北兵再不敢亂動。
花榮見了呵呵大笑道:“泊主,其餘北兵皆已經喪膽,不敢露面,只怕這趟是我贏了吧。”三娘微微一笑道:“那可未必。”說罷只見她一箭射去,卻將城頭北兵架起的金汁罐子一箭射到,那金汁罐子正用大火燒得旺盛,那罐子一倒下,頓時將左右北兵燙死三五個來,見得如此城頭北兵一發聲喊,皆下城躲避去了。
見得如此,花榮嘆口氣道:“泊主果然神射。”三娘眨眨眼笑道:“其實也是我取巧了,花將軍箭術也是不凡,我倆算是平手。”盧俊義也笑道:“正是平手。”三個都笑了,飛樓上下樑山軍士皆是大聲喝彩,士氣高漲起來。
比試完了後,三娘對盧俊義道:“師兄,我等卻好同花將軍去看視城垣形勢。”花榮等擁護著三娘,盧俊義,繞城周匝看了一遍。
三娘,盧俊義,回到寨中,三娘喚陵川降將耿恭,問蓋州城中路徑。耿恭道:“鈕文忠將舊州治做帥府,當城之中。城北有幾個廟宇,空處卻都是草場。”
三娘聽罷,與盧俊義計議,便喚時遷,白勝近前密語道:“如此依計,往花榮軍前,密傳將令,相機行事。只等他那裡援軍一敗,便可取下蓋州城。”再喚凌振,解珍,解寶,領二百名軍士,攜帶轟天子母大小號炮,如此前去。教李逵、鮑旭帶領金鼓手三百名;劉唐,段景住,每人帶領二百名軍士;各備火把,往東南西北,依計而行。又令燕青往東西南三營,密傳號令,只看城中火起,併力攻城。分撥已定,眾頭領遵令去了。
且說鈕文忠野戰鬥不過樑山,今日又被他飛樓上射箭手射傷許多士卒,士氣大沮,指望救兵,毫無消耗,十分憂悶;添撥軍士,搬運木石上城堅守。又縋下幾波信使,前去求援,梁山巡哨得訊後,卻不追趕那些信使,任由其自去求取援軍前來。
卻說西北晉寧上那支軍馬,乃是晉寧守將田虎的兄弟三大王田彪,接了蓋州求救文書,便遣部下猛將鳳翔,王遠,領兵二萬,前來救援。
不一日已過陽城,望蓋州進發,離城尚有十餘里,猛聽的一炮響,東西高崗下密林中,飛出兩彪軍來,卻是朱仝,穆弘,馬麟,孫立,歐鵬,六員猛將,左右山脊上各有兩千弓弩手,前面一千步軍將石塊推下,阻塞了道路,背後五千連環甲馬軍,打著龍騎兵徽號,卷殺過來。
晉寧兵雖是二萬,遠來勞困,怎當得這裡埋伏了梁山精銳,前面道路不通,兩側皆是弓弩手守定,箭如雨下,兩路夾攻,背後龍騎兵截殺。晉寧軍大敗,棄下金鼓,旗,盔甲,馬匹無數,軍士殺死大半,鳳翔,王遠左右衝突皆不得脫,都死於龍騎兵長槍之下,只一陣兩萬晉寧軍灰飛煙滅,梁山軍馬伏擊援軍大勝而歸。
聽聞伏軍已經得手,三娘便吩咐今夜動手攻取蓋州城,各軍將令各自按計策行事。
蓋州城內,鈕文忠始終不見援兵前來,兀自心驚肉跳,至夜黃昏時分,猛聽的北門外喊聲振天,鼓角齊鳴。鈕文忠馳往北門,上城眺望時,喊聲金鼓都息了,卻不知何處兵馬。正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