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身邊,哪怕做個最下等的丫頭都好,我只要天天能看到他就好……不求天長地久,只求曾經擁有。縱然他對我無情,可他畢竟是我的夫君啊……”
“哼,傅遠山,想不到你還挺有魅力……”杜影姿咬牙切齒。
“我冤,我真的冤啊!”傅遠山揮舞著短粗胖的胳膊捶胸頓足:“你們逼我,我不活了……”
忽的掙脫杜影姿的手,向門框撞去。
眾人驚呼未落,就見他跌坐門框附近,靠著牆使勁蹬腿:“我不活了……”
圍觀者大笑,連趕出來平息混亂的家丁也拄著棍子看熱鬧。
人聲鼎沸,竟沒有注意到頭頂烏雲密佈翻滾,閃電頻現,雷聲隆隆。
只一會功夫,暴雨便傾盆而下。
人們猝不及防被澆了個透溼,四處奔散。
杜影姿眨眼間成了落湯雞,一甩袖子憤然而退。
也就算傅遠山還算乾爽,他正坐在雨搭下哭喊叫冤,卻忽然發現人群散去。
眨巴眨巴眼……那個女子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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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熱鬧的事也總會有冷卻的一日,待已將各自發揮的種種可能資源共享之後,待經過數日的蹲坑留守關注顧程兩家卻未發現任何異樣動靜之後,人們在懷疑婚夜休夫一事之餘,終於將其漸漸淡忘了,雖偶有提及,卻是對程府那日門口的熱鬧很是津津樂道,畢竟是千真萬確的發生了,只可惜當時天降大雨,不知道那事最後是怎麼解決的。可也就在此時,又一件大事砸到了程府……皇上要召見關雎館所有的教習先生,程府女眷亦可隨同前往……
這不年不節的,皇上怎麼會突然召見?就算是加封女學先生,也是單獨召見,這集體總動員……
一時間街傳巷議,眾說紛紜。
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可是誰又能肯定這一定是喜事呢?
至少程雪嫣絲毫不覺。
她現在對什麼事都無感,整日裡悶坐在嫣然閣,面無表情,難辨喜樂。
碧彤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這段時間,嫣然閣靜得很,出了這麼大的事,竟無一人來問個究竟,不過他們的心事也都寫在臉上。
老爺臉上陰沉,夫人時露冷笑,二夫人唉聲嘆氣,杜影姿令人意外的沒有冷嘲熱諷,也是,自家的事還亂著呢,別人不笑話她就不錯了,只有大公子憤怒異常。
當夜,姑娘氣勢洶洶的敲開大門後,婚夜休夫的訊息如順疾風而延的火勢霎時就傳遍了整個程府,大公子當即就要去顧府將顧三閒暴打一頓,卻被姑娘攔住了。
姑娘很鎮靜,鎮靜得讓人害怕:“這回是我休了他。”
“究竟是為什麼?”大公子大驚之後是心急如焚。
姑娘卻閉口不答。
自此也沒人敢問,就連她也不知究竟,她已反覆將那日事發之前的林林總總都想了若干遍也難尋到底是哪出了問題,如今只能陪主子悶坐繡樓,看著她發呆。
由初時的驚怒到現在的冷靜,並非一夜之間的事。
她不是沒有恨過他。頭三日,她將他恨過了千遍萬遍,又恨自己為什麼就這麼匆匆回來了,她應該把那人狠狠打一頓罵一頓方能洩心頭之恨。
恨也是需要力氣的,當力氣抽絲般離去疲憊的倒在床上準備睡死過去忘記這煩惱時,卻又於半夢半醒之際覺得身側彷彿躺著一個人,小心翼翼的環著自己,溫熱的氣息柔柔的灑在耳際,顫抖而又心痛的叫她“嫣兒……”
就這麼驚醒過來,而睜眼面對的卻是滿屋的靜寂夜光。初夏的夜浮著微熱,心卻是異常空冷。
噩夢……
她對自己說,卻即刻閉上眼睛,希望重回夢中。
她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不停的罵自己,他這般騙你,你怎麼還……
可轉念一想,他真的騙自己了嗎?
因為不想接受一段毫無感情的婚姻,冷落了妻子三年,他錯了嗎?難道即便不喜歡一個人也要與她同床共枕方為夫婦之道?如此,和那些只重肉*欲的男人有什麼區別?他休了她,或許只是想卸下這一心靈上的桎梏,給彼此自由,當然對一個女人來說,在這個時空遭遇休棄之事是一種恥辱,可是為了避免恥辱就要對著一個朝夕相處卻形同陌路之人一生一世?不知若是自己早穿越了那麼一段時間,她又會如何選擇。
因為休棄,才讓他與來自另一時空的她相遇,相知,相……這何嘗又不是一得?他們經歷了那麼多,隨便